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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锵锵!该许愿了!”容念端着蛋糕出来,不忘给自己的登场配音。
他动作轻盈地拉上窗帘,再暂时关掉电视,屋里没有开灯,眼前一片昏暗。
氛围没有因为光线的缺失而变得冷清,容念哼着生日歌的曲调,桃花眼的眼底晃动着温暖的烛光。
陆岁京笨拙地闭上眼,对着烛光沉默半晌,想要听从安排去默念愿望。
继而遇到了些阻力,他有些无奈地睁开眼。
“我好像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陆岁京道。
容念微微歪过脑袋,疑惑:“怎么会这样?考试顺利、股票不绿或者出门少堵车,哎,我能说出好多可以许的东西来。”
他澄澈的目光专注而认真,在煽情的场合里,显得特别动人。
他看了一会陷入纠结的陆岁京,又眨了眨眼睫,去瞧有心制作的蛋糕。
奶油上不光放了切成一块块的水果,还用巧克力酱画了只小狗。
勾勒的形象非常熟悉,容念很喜欢用这个指代自己的竹马。
因为小狗温暖、朝夕相伴,会与自己不离不弃,永远给予最纯粹的偏爱。
……会不会让人不满意了呢?容念懊恼。
他这个想法刚浮现出来,便被陆岁京的话语打断。
“非要说的话,我觉得自己想许的愿望是个预言,没有幻想的成分。”陆岁京道。
其实心愿是不能讲出口的,据说这样神明就不会帮忙实现。
可他选择了向恋人倾诉,因为神明不一定存在,是容念总让自己如愿以偿。
他倾身吹灭了蜡烛,在黑暗中近乎虔诚道:“我要永远当阿念的小狗。”
真实的生活从不缺细碎的煎熬,陆岁京从不惧怕压力与挫折,也不回避其中的辛苦。
所以他并不许愿其他,经历过几轮春秋冬夏,溯洄过前世今生,这颗心始终固执地希望,能和爱侣在尘世间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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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新春。
街头巷尾挂上了年味浓重的装饰物,家门口被容念贴上了春联。
两幅毛笔字苍劲有力,是在法院带他实习的导师所写,摘自李中的一首诗:高敞轩窗迎海月,预栽花木待春风。
傍晚五点,容念放假没事做,翻了几页小说书,懒在躺椅上睡了一下午,现在打着哈欠要出门。
他慢吞吞地挪步,在玄关处被陆岁京拉住,不由分说地往脖子上绕了一圈围巾。
容念还没完全醒过来,动作软绵绵的,将额头抵在陆岁京的肩膀上。
这副姿态很有依赖的意味,由着陆岁京打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