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倒映在你的眼睛里,前面是怎样一条未知的路,我都不会太害怕吧。”容念笑着感叹。
风吹过来,弄乱了容念额前的头发,音乐节步入尾声,歌声曲调也变得浪漫舒缓。
有人弹着吉他,听众们轻声地合唱,告白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随后是起哄和鼓掌。
陆岁京评价道:“你不用许愿。”
容念困惑:“咦?”
“先要说的是,我上辈子来不及听说任何传言,没办法回答你的求证。”陆岁京道。
他再说:“之所以能明白内幕,是因为我那天在找你,莫名其妙的,突然心慌很想见到你。”
容念忽地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很惊讶,夹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陆岁京道:“查到你在医院,我担心你是不是生了病,纠结着要不然别装了,反正这么多年都记挂,不如大大方方见一面。”
容念隐约猜到了接下来的情节,不可思议之余,不禁有一些怯,却没有选择回避。
少年表情很认真,倾听陆岁京讲下去。
“容念,你一点也不吓人,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只可惜我还目不转睛地望着你,你那么漂亮的眼睛却没有再看我。”
陆岁京撞破那一幕终究是迟了些,抢救手段能用的全部用上,心电图却无力回天地变成一条直线。
“不过一眨眼回到十八岁,你又在镜头里朝我笑了。”陆岁京道。
提到派件员趁着送录取通知书,居然帮陆岁京偷拍自己,容念猛地回过神来。
他神色一下子很无奈,像生气又像庆幸。
“照片呢?给我看看。”容念摊开掌心。
陆岁京耍赖地说:“不给。”
容念好笑地问:“你做得这么熟练,到底偷偷摸摸看过我多少次?”
陆岁京不太好意思承认这个,当下转变了话锋,便又开始说瞎话。
“全部是单方面偶遇,难道你要收我观赏门票吗?”他理直气壮地撒谎。
容念:“……”
瞧他如此不配合检查,容念有点疲惫,剎那间灵机一动,软绵绵地趴在陆岁京肩头。
陆岁京:?
“虽然我是大学生的身体,但灵魂是个可怜又无助的社畜。”容念道,“你忍心给小社畜增加烦恼吗?”
他企图靠卖惨来套话,一股脑说完,还朝陆岁京眨了眨眼睛。
今晚他真的太累了,要是精力再多些,或许不会冲动地用这个办法来钓人。
只听陆岁京意味深长地反问了句“可怜又无助”,容念不假思索地点头确认,接着后悔了一整个晚上。
想到陆岁京在他不知道的时刻,默默关注了自己那么多年,容念为此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