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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忱的眸子里带着报复的意思,摸到了东宫的房顶上,听声音的话顾万应该就在这个屋子里,顾忱掀开了瓦片,半跪在屋顶上看着屋子里的人,眼里闪过一抹阴冷,本打算立刻动手然后就走了,只是下面有声音,顾忱就先安耐住了。
里头是顾万讨人厌的声音,已经一个淡淡的声音,顾忱感觉好像听过这个声音但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来,这瓦片的位置也不对只能看见顾万,完全看不见顾万对面的那个人,只能看见半截碧色的袖子。
“真想看看顾忱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先生深谋远虑,本宫佩服,只是有一件事情,先生可否为本宫解惑?”
“殿下请讲,在下知无不言。”
听到这个声音顾忱确定自己绝对听过他的声音但是完全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了,这个念头叫顾忱感觉头疼的厉害,接着下面的声音又想了起来,顾忱也就不再想了。
“先生是怎么知道顾忱他是个男人的?”
这件事情满了足足十九年,在这之前可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件事情,顶多就是觉得顾忱不像个哥儿,但就凭他那个脸也没有把他往男人的身上去想过。
一开始眼前的人提出顾忱是个男人这件事情的时候,顾万自然也是不相信的,甚至感觉这家伙是不是疯掉了,但接着他拿出的一个又一个证据却又让顾万不得不相信。
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但这无疑是打压楚家最好的方法,楚家现在可不止是皇帝的心腹大患也是他顾万的,毕竟他顾万迟早有一天要成为皇帝的,提起铲除了,对他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顾忱这可是欺君大罪,任凭父皇如何疼爱他都不可能让他留着的。
这是顾万一开始想的,原本确实按照他想的在做,但他不明白为什么顾峰没有对顾忱作出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居然只是骂了一顿关个禁闭?!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就会留下证据,更何况六殿下本人就是最大的证据。”
“还有一件事情,先生究竟为何帮我?”
顾万能坐在东宫这么久,自然有他的道理,即便他用了这个人的计谋,但不稳定的因素还是要除去的,若是他不能为己所用那便要除之,否则便是留下了一个对付自己的隐患。
这人很有可能像是让自己去对付顾忱一样,将自己的把柄暴露给其他人。
那人坐在顾万的对面似乎笑了一声,碧色的衣袍微动拿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淡淡的开口道:“太子殿下有防备之心是好事,只是有的事情何必问的这么清楚?”
“既然我们的目标相同,有何必在意我如此做的原因?若是因此出了嫌隙,对你我之间的合作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吗?”
“毕竟这也是我的私事,殿下还是不要过问太多的话,小心隔墙有耳啊。”
那人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顾忱的心头却如一记顿击,敲得顾忱心头一颤,几乎一瞬间顾忱就知道房间里的人已经发现他了,在继续听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便从袖子里飞出一柄匕首直愣愣的插入二人中间的那个桌子上。
他完全没有要掩饰自己的意思,所以在下面反击的时候,顾忱只是侧了个脑袋躲开朝自己飞来的刀刃,斗篷在月夜下翻飞,顾忱和房间里的人对视了一眼便离开了。
他很确定里面的人看见自己的脸了,但顾忱却不担心这人敢找上门来,他敢上门顾忱就有把握叫他这辈子走不出凤王府。
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胆子回来,怪不得刚才就一直感觉那个声音很熟悉,狗东西居然和我玩阴的!
东宫的房间里,坐在凳子上的人拿着茶杯,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将茶杯放下,抬手将桌面上闪着寒光的匕首抽了出来笑着开口道:“殿下,你看隔墙有耳对吧?”
“来,来人啊!抓刺客!!”
被吓到在地的顾万大喊了起来,东宫瞬间便灯火通明的热闹了起来,不过此时顾忱早就已经离开了东宫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殿下。”
金盏一直在院子里打扫,其实是在等着顾忱回来,看见顾忱回来了便上前接住了顾忱抛开的斗篷,顾忱的身上散发着低气压,可想而知现在的顾忱心情应该已经差到了极点。
“萧岚安回来了,你们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顾忱冷着声音询问,金盏听见这个名字先是一愣,随后瞬间跪在地上,冷汗在顷刻间爬满了她的后背,“属下失职!”
这段日子顾忱不在京城他们确实有所松懈却没想到会漏了这样的消息,怪不得这几次的攻势明晃晃的是对着顾忱来的,而且每一步都针对着顾忱可能会做的反应,若是顾忱本人在京城尚有几分回旋的余地。
偏巧他不在,这才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原来是因为背后是这个家伙在推波助澜。
“别再这里和本宫请罪,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太子在西郊有一处府邸藏着他的姬妾,你知道该如何做,再失败本宫也就不留你了。”
金盏知道顾忱这句话不是假的,顾忱对手下的人本来就异常严苛,做到金盏这个位置的也不可能只是个单纯的侍女,顾忱让她出手也就是不打算留余地了,而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顾忱,金盏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属下遵命。”
金盏语气沉重地开口,顾忱捂着自己的脑袋揉了揉,随后开口道:“去吧,银钗和你一起护着你,换一张脸。”
顾忱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金盏也明白这是要她们姐妹二人戴罪立功的意思,金盏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跪下行了个礼就离开去准备了,而顾忱转身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