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原本是想说的,但想起神秘男人的话,他立马便止住了话头。
顾忱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又何必提起?
“身上都没有一块是好的了,光是看着我都快吓死了,哪里会没事呢?”
裴远急忙转移了话题,上手扒开了顾忱的衣裳,只见顾忱伤口包扎着的绷带已经微微渗血了。
“殿下还说没事!”
裴远有些气恼地开口,他气顾忱不顾自己的身体,更气自己居然毫无察觉!
“不过一些小伤罢了,如今本宫的伶俐回来了,这点小伤很快就恢复了,你无需如此担心。”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但顾忱的心里其实非常开心,这样被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怎么能不担心?等一下你做了什么都不和我说,我欠你的那么多了……”
“这样下去只怕是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裴远有些失落地开口,他想和顾忱之间处于平等的关系,不想成为他的累赘,更不想拖他的后腿,当然也不想欠他的恩情。
“既然还不完,你这辈子都跟着本宫不就好了。”
顾忱带着几分调笑开口,抬手挠了挠裴远的下巴,裴远感觉顾忱就像是在逗猫一样,但是有些恼怒了。
“殿下若是如此说,那在下便要做那忘恩负义之徒了。”
裴远哼了一声,侧过身子下了床,到床头的桌子那里翻找着东西,他记得这个地方应该还有一些绷带可以用。
“这么狠心啊?”
顾忱靠在床头看着他,因为知道裴远算嘴上说的再狠,也绝不会放任自己躺在这里随后自己离开。
所以顾忱一点也不担心裴远离他而去。
裴远里面专心的找着可以用的药和绷带,一面开口同他置气道:“对啊,在下就是这么狠心,殿下到如今才知道这件事情吗?”
“谁叫你看着面善呢?”
站在桌子旁边的人没有穿外衣,仅仅穿了一件中衣便下了床去翻找,连鞋子也是随意地套着,虽然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停过。
“这次是本宫上当了,居然就这样轻易相信了你。”
顾忱虽然说了自己上当受骗,但语气却是充满了愉悦,怎么听都不像是上当受骗的人该有的语气。
知道顾忱是在和自己说笑,甚至是在笑自己的口是心非,裴远也不吱声了,专心的找着绷带和药物。
这地方连药都没有了,找到的也只是替换的白绷带。
这叫裴远开始泛起了愁,顾忱那处外伤十分严重,血都已经渗出绷带了,那伤口应该又裂开了,必须要给他上药才行了。
之前顾忱给自己上的药都是极好的,每每用完之后隔天便好了,连疤痕也不曾留下。
“殿下,你那药还有吗?”
这地方的药顾忱怕是都用不了,裴远怕给他乱用药,反而让他伤口加重了,他又仔细想了想,似乎没有谁的药比顾忱自己的药好。
“你受伤了吗?”听到裴远说要药,顾忱的第一反应是裴远受伤需要用,完全没有想到用到自己身上,“倒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