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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所有人都知道顾忱不会有事。
简单来说就是,在裴远的眼里顾忱无论多么强大都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不会死不代表不会疼,是个鲜活的人而非一个冰冷的杀气。
“闭嘴。”顾忱不喜欢被人说教,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受伤之后顾忱总是需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带着,这也是何非遥让裴远回去休息换身衣裳的理由,“留一下最近入京的人。”
上元佳节将近是在封地的皇亲国戚今年被皇帝一起召了回来,莫名其曰多年未见自该相见联络一番,热络热络感情。
但到底是为什么谁也不知道顾峰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顾忱要何非遥注意的人是峰亲王一家,他这个皇叔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想起自己缺失的那段记忆,已经那个老头说过的话,顾忱感觉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
越想便越是觉得头疼难忍,便先不想了,等峰亲王入京再说,算算时间这两日裴黎也应该快要到了,等他回来了自己便也可以动手了,忍了这么多年了,如今他的弟弟再次被人利用,这要这家伙不是属王八的就总该有些动作了。
现在裴远也不在汝南王府了,这家伙也就没有把柄被我在裴志泉那个老贼手里了。
外头的雪纷纷扬扬的落着,何非遥已经走了好一会了,这屋子里也没有其他人,顾忱捂着自己的小腹,因为疼痛而在微微抽搐的软肉将顾忱弄得精神萎靡,在萧岚安出刀的时候顾忱看见了只是故意没有躲。
他知道不愿相信这家伙还要刺自己第二次,明明上一次自己已经放过他了,到头来他没变那个人也没变。
他还是一样的可笑,那人也是一样的心狠,过去了这么久还是一样的。
裴远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是靛青色的袍子外头披着墨色的披风,披风的下摆用金丝绣着云纹,看上去矜贵万分,一向小脸微微发着红还在喘息,看起来好像是跑着来的一样。
瞧见床上的人醒了便加快了脚步过去,顾忱就瞧着他朝着自己快步走了过来,唇角勾着一抹笑容,看来是对他的到来感到很欢喜的样子,顾忱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小心点别摔了。”
“殿下不躺着吗?”裴远坐在了顾忱的身边,有些难受的看着顾忱,就好像这一刀扎在自己身上一样,看着比顾忱都要疼,“这样做起来伤口不会疼吗?”
“没事,很快就好了。”
顾忱承认这件事情是他冲动了,他不该用这样的事情去试探就只是为了让自己彻底心死,结果和自己想的并无差别,反而叫裴远担心成这副模样,自己自然是对不住他的。
“不,殿下这上没有十天半个月不该好起来的。”
谁知裴远接下来的这句话叫顾忱反而是愣住了,随后便瞧见裴远坐在了顾忱的身边,手指顺着顾忱的手覆上了他的小腹,“殿下,你现在应该很疼的,我知道。”
“是啊,这段时间只怕是都不能下床了。”
顾忱很快就明白了裴远的意思,顺便开口道:“最近王府里的事务就交由你代劳了,不会的就找管家。”
“嗯,殿下好好休息。”
裴远点了点头将手挪开来,顾忱感觉到刚刚裴远耷拉着自己身上的手用力的扣着伤口,看来是想让自己的伤势再重一些了,本以为这家伙会对着自己哭,没想到换个衣服之后就清醒了。
狠起来倒是真的狠。
“好疼啊,念清帮我揉揉。”
二人中间的气氛一下就软和了下来,顾忱凑了过去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在裴远的身边蹭了蹭,“念清,生气了吗?”
“我哪敢啊。”裴远没好气的看着顾忱,摇了摇头离得远了些没叫他真的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双眼睛最是灵动,便是生着气顾忱也觉得这双眼睛亮的可爱,“是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
“错了?”裴远将信将疑的瞥了他一眼,到底是没有真的舍得生气,从袖子里拿出了木头凳簪子,他方才被人劝回去到不全是沐浴和换衣裳,顺便将为完成的木簪给磨了好了带过来,“殿下,这回好好收着好吗?”
“不要叫我继续担心了。”
裴远几乎是趴在了顾忱的肩头,眼里含着闪动的泪光,泪珠顺着他的脸颊落在了顾忱的侧颈,烫的人心里一热,顾忱抬手在他的后脑揉了揉,“好了,不会有下次了。”
顾忱也知道自己这次的试探过了头,抱着裴远哄了一会等人镇定下来之后才松开了。
“殿下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吧,这次的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我虽不知殿下为何放他走,但也劝殿下别拦着我好吗?”
裴远仍旧是难受的,因为他看清楚了顾忱当时被刺伤时的表情,带着浓浓的失落就好似被抛弃的小狗一样,这样的表情扎在裴远的心里叫他难受极了,顾忱张口欲解释裴远先一步开口道:“这段日子,殿下都没有好好休息。”
“白牙他们想你了。”
说完之后屋子外面便传来了两声兽吼,还有一声柔软的猫叫,转头看向窗户就看见一黑一黄两个脑袋趴在窗口往里面看,脑袋上还顶着一只雪白的小猫正在舔爪子,兽眸之中染上了几分人性的担忧。
小动物是捅人性的,顾忱饲养他们是他们的主人,他们的嗅觉很灵敏自然能闻出顾忱身上的血腥气,知道自己的主人受伤了便担心的想要看看,又担心顾忱不然便只能远远的看着。
“过来。”
听到主人叫他们,小猫慢慢悠悠的跳下大猫的头,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