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即将开始,观众们已经各自入座,而此时,飞雪玉花台上已经经过了一番巧妙的布置。原本空无一物的水池,如今八面都挂上朱色的蝉纱帐,在玉台周围,还有三重凌立于水池上的烛台,长明不灭的灯火缓缓摇曳,在水池中倒映出美丽的光影。
忙里偷闲,妃雪阁的两个仆役在对话。
“今天在这里演出的是什么人?居然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少年仆役问身旁的老人。
“呵呵呵呵,哎呀,说起这位演出的人呐,那可就厉害喽!妃雪阁从月初就开始预定席位了,只有出价前五十位的,才能有幸今晚坐在那儿。而且,光有钱但身份不够,也是进不了门的。坐在这里的,不是贵族,就是大夫、将军,要么就是富甲一方的巨商。这些老爷们看一场的花费,够普通人家逍遥好几年的了!”旁边的老仆人回答。
“我的妈呀!没想到我们大人居然肯花那——么多钱!平常他给我们打赏的钱都要一枚一枚的数唉呦!”少年嬉笑着比画着,却不防被老人一巴掌拍了脑袋。
“你是什么东西!你敢跟大人们相提并论!”老人呵斥道。
“嘿嘿,诶,那个玉石做的舞台好漂亮啊!”少年嘻嘻一笑,目光转向了大厅的正中央。
“这个就是飞雪玉花台。”老人说着。
“飞雪玉花台?这么好听的名字!”少年赞叹起来。
“看傻了吧,这可是妃雪阁的镇门之宝啊!”
“一个舞姬居然会有那么大的排场唉呦!”少年又被老人拍了一巴掌。
只听老人低声呵斥:“舞姬?!七国的乐舞都是跟赵国学的,而这位雪姬是赵国最拔尖的!”
就在二人驳斥的时候,张良已经换上了崭新的琴师服,从后台走出的刹那,有许多人都被她的容貌所惊艳,也有人被她的气质所吸引,可惜张良的目光沉静,眼帘低垂,丝毫未将楼上各位看客放入心中。
他们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一路追随张良,直到她坐入一层专为琴师准备的薄幕之后,除了隐约看见对方修长的手指覆上琴面,其他便再也难以看见,这才失望的收回目光。
“她又是谁?”少年有些好奇的指了指那个刚才脸蛋美的让他窒息的女子。
老人翻了个白眼:“你居然连张琴师都不认得,她可是燕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算了,我和你说这些也没有用,等下你听到她弹琴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少年噢的反应过来:“你刚刚说的舞姬,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老人无语:“那是自然,这燕国所有的舞姬加起来也及不上她一个人!”
少年挠头:“都及不上她一个人?她——到底是谁啊唉呦!你干嘛又打我?”
少年捂着被老人拍的脑袋,疼得直叫。
老人是吹胡子瞪眼:“说了半天你都不知道我在说谁?”
“你又没说过她的名字,我怎么会知”
琴声从葱白如玉的指尖流淌而出,少年的抱怨被老人打断,“嘘——”老人将少年捂住了嘴,才转过头。
“是不是要出场了?唔——”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