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生搅拌了几下荞麦面,吃了两小口,只觉得这跟东岳观煮的那味道一模一样。
许是好厨子的手艺都是相似的吧。
“嗯,不吃辣了。”檀生被一打岔,都快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埋头想了想,抬头道,“京里还说什么了?”
她的名声大约被毁得差不多了。
闺阁姑娘年纪轻轻指控自家叔叔。
不仅指控,还口口声声涉及自家叔叔的床笫之事。
这小姑娘的清白名声,一传十十传百,还剩得了多少?
她有万万千千种办法让今天的事办成,确实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名声,让自己去出这个面,可她必须去。
她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她要与赵家一刀两断。
她要让满定京他妈知道,是她不要赵家了,不是赵家不要她了!
更何况,名声算什么?
她一个三教九流都浸染过的人,什么没见过?什么肮脏事没听过?名声是能吃还是能穿?大不了就是叫她嫁不了人。
那也没事。
许仪之还在呢。
她啥样,许仪之没见过?
她再凶悍再无耻的样子,许仪之都见过。
这点儿算什么?
虽然她不知道,许仪之到底喜欢她什么?
但是她知道,许仪之喜欢的,就是她,仅仅只有她而已。
听檀生这样问,许仪之不觉又笑道,“定京城能说出什么来?只是合真道长的名头又响亮了几分罢。”许仪之伸手摸了摸檀生的头,“乖,没什么的。”他话声极其温柔,目光里却陡然升出一股戾气,“谁要敢说你什么,他那舌头长来也没什么用,以后也用不着再说话了。”
好的!
世子,你好棒!
檀生觉得硬汉咯吱窝下的味道实在太美妙了!
马车向都梁山去。
走得极为平顺。
檀生和许仪之二人埋头干完一个锅子,五碗荞麦面,外加四碟点心。
檀生感觉自己撑得快吐了,放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