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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乐安居门口热闹了不少,明里暗里都有人询问楼谪有没有纳妾收侍之类的想法,楼谪明确表明态度没有这方面的意向后,那些人又开始明里暗里的说柳郎君凶悍,一点都不体贴夫婿。
柳绵对这些疯言疯语充耳不闻,倒是又一日让楼谪抓住别人在大门口嚼舌根,当场就黑了脸,将人骇退三尺,拔腿便跑了。
柳绵还好生哄了楼谪半天,“无所谓的,不必生气。”
“这怎么能不生气!他们天天都想给我塞人,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楼谪双手捏着柳绵脸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扯了扯。
柳绵穿着最近安陵县最时新的月白色毛衫长袍,乖乖地被楼谪捏着脸颊,按着楼谪的手背,好声好气地嘟囔着,“在意能怎么办,还不是自己气自己,你那么优秀,别人又不是瞎掉了,想嫁你不是情理之中。”
“反正你不会看他们一眼的,你心里只有我啊。”柳绵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睫,果然,不管多少次,说这种话还是会觉得自己脸皮发烫,但谁让自家夫君是个爱撒娇的家伙呢。
楼谪成功被柳绵蝴蝶翅膀般的黑睫吸引住,配上柳绵脸颊不自在的红晕,楼谪一下就忍不住了,日常哄夫的人惊讶地被凌空抱起。
“夫郎说得对,时间宝贵,咱们确实不应该浪费在这些人身上。”楼谪轻声应和道。
柳绵扑腾了两下手脚,“哎哎哎,我们还要去孙大夫那呢!你干嘛!”
他们才起床没多久啊!
“不差这一会儿。”楼谪自然而然地亲了一下柳绵的额头,稳稳当当地又抱着人往府里走。
下午,乐安居的马车来到了孙大夫的满春堂前,楼谪将柳绵小心扶了下来,小少爷最近圆润了不少,肚子上也长了些肉,柳绵总是爱摸着肚子寻思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天天问楼谪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楼谪很无奈地揉着柳绵肚皮上那层薄薄的软肉,“宝宝,有没有可能你只是长身体了而已,你之前太瘦了,好不容易长点肉保护身体不比怀孕开心啊,怀孕要遭大罪的。”
柳绵一下就泄了气,可楼谪说的话偏就好听温柔得无可指摘,柳绵拿开楼谪在他肚子上捏来捏去的手,默默地往角落里缩了缩。
楼谪好笑地戳了戳柳绵的腰窝,把人戳得浑身一颤,恼羞成怒地瞪了自己一眼。
长臂一伸,又捞回自己亲爱的夫郎柔声哄道,“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我最喜欢你了。”
柳绵勉勉强强地窝进了楼谪怀中,仰着下巴,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孙大夫是老大夫了,把着脉,表情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柳绵紧张地握紧了楼谪放在身边的手,“孙大夫,如何?”
孙大夫摸了摸胡子,看了几眼柳绵,轻轻摇了摇头,“少爷只是最近心宽体胖了些,并无怀孕迹象。”
柳绵那双亮闪闪的杏眼瞬间黯淡了下来,很快又挤出了一个笑容,没好气地拍了下楼谪,“都怪你,顿顿非看着我吃两碗饭才罢休,我不长胖谁长胖。”
“你这可不胖,你这是健康好嘛,要我说还是吃得少了,抱起来还是有点硌手。”楼谪旁若无人地说道。
柳绵瞬间红了耳根,捏住了楼谪那张百无禁忌的嘴巴。
孙大夫见怪不怪,又给柳绵仔细把了把脉,“看来上次开的药也没有效果,姑爷火旺,我也不敢乱开药,生孩子之事还是得顺其自然,心急不得啊,这是药三分毒,老夫多嘴,我劝少爷和姑爷不要如此,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少爷的身体底子不适合生子,精细养着看看吧。”
楼谪严厉地看了柳绵一眼,随即紧张兮兮地转头询问孙大夫,“绵绵他之前吃的那些药对身体可有什么损害?”
“自是没有,少爷也算是老夫看着长大,说什么老夫也不可能害他啊,都是些滋养身体的药材,再说,瞅姑爷这心疼劲儿额,老夫要不敢乱开药啊。”孙大夫好脾气地玩笑道。
背着楼谪吃了很长一段时间人参枸杞丸的柳绵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你不是说给我开的有利于生育的方子吗?”
“偏方害人啊,老夫那能做那么损人的事情,你这身体养好了本就利于行房事,至于怀孕之事还是那句话,急不得啊,你们小两口身体健健康康,一家和和美美的就很不错了,何苦非执着于一个孩子,我原先以为是姑爷想要呢,如今看来姑爷也更在意少爷的身体些,少爷又何苦着急呢。”孙大夫道。
楼谪面色已经不太好看了,耐着性子跟孙大夫道了声谢,“孙大夫费心了,这种事确实不能纵着他胡来。”
柳绵一脸疑惑,“我哪里胡来了?”
楼谪按下了也一脸不高兴的柳绵,拉着人跟孙大夫告别。
一出医馆的门,柳绵就将楼谪的手甩开了。
楼谪也不说话,二人很是沉默了一段时间,被楼谪好声好气哄惯了的少爷抬眼皮用余光瞥了楼谪一眼。
那双总是温柔得能溺死人的黑眸此时毫无笑意,盯着自己一句话都不说。
柳绵被看得心里发毛,葱白的食指摸摸索索地勾住了楼谪月白色的衣摆,别别扭扭地嘟囔着,“你怎么不讲话了。”
楼谪还是不讲话,但在路过糖人铺时还是面无表情地跟老板要了一个小绵羊的糖人,老板本来笑眯眯地迎接这对儿经常光顾自己生意的高颜值夫夫,察觉气氛不对都瞬间噤了声,安安静静地勾勒了一只小羊,递到了楼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