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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吧,看每个人体质,你看少爷不就没再长了。”常乐理性分析道。
“少爷才开始习武,效果可能不明显,再说,少爷也不矮啊,以前他还比我稍高点呢,在哥儿里也是鹤立鸡群,是我们太高了,尤其是姑爷。”安禾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常乐没说话了,盯着安禾看了半晌,安禾奇怪地搓了搓胳膊,“常乐哥?我到院子了,没事你也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训练呢。”
“有的时候我还挺羡慕少爷的,有你这么个宝贝陪在身边,无论何时都不觉得他有问题,满心满眼的都是少爷。”常乐笑着感慨道,“我现在都还记得,少爷昏迷那次,你在雨夜里敲响侍卫营的门,让我教你武功。”
那会儿常乐也就是个十七八的少年,大家都对雨夜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安禾视若无睹,常乐年纪小,还是没忍住心软。
大家都把门合上嘁嘘着离去,在室内坐了一会儿的常乐起身,撑着伞给跪在门口的小孩开了门。
安禾那会儿可比现在小只多了,哭得涕泗横流,头都不抬地一直磕头求他们传授他些武艺。
常乐将伞倾斜,挡住地上哭麻木的小孩。
他记得这个小厮,当时老爷打绵少爷板子的时候就是他按住的这个小孩,这个小孩虽然瘦小,但力气大得出奇,他和另一个侍卫一起才按住他,才没至于让毛毛躁躁的小孩扑过去彻底惹怒老爷,绵少爷毕竟是老爷的孩子,再怎么样也比他们这些下人强。
老爷本就因为少爷脾气倔正在气头上,如果安禾真扑上去,盛怒之下一个小厮而已,这个时代被打死的小厮不胜其数。
“回去吧,你是个哥儿,没人会教你的。”常乐垂眸半晌才说出这句话来。
“常乐哥,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可以的,我很能吃苦的,我只学一点本事就好,我不多学,你让我能有机会跟着你们一起练习就好,别的不用管我,常乐哥,我求求你了。”
哗啦的雨声、沉重的磕头声和安禾恳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一声一声振聋发聩。
常乐压了压眉心,想把这个固执的小孩劝回去,“安禾,你别这样了,少爷醒了会生气的,你回去陪少爷吧。”
“刚刚是绵少爷特意嘱咐我们一定要把你按住的,你这样让绵少爷知道了,他醒来得多伤心啊。”
没有柳绵特意嘱托,哪有人会注意到安禾这么小个孩子,那会儿安禾一个出溜就能扑上去。
安禾低垂的身形顿了顿,还没等常乐松口气,磕头的声音骤然更大了,掩住了倾盆的雨声。
地上暗色的血水被雨水带走。
常乐一惊,连忙俯身想将安禾拉起来,却没拉动。
单薄瘦小的身板跪得坚定固执,带着哭腔的声音清晰响亮,“常乐哥,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吧!我求求你了!教我一点本事就好。”
他还在磕头,常乐是真怕安禾嗑死在这里,他又年轻,只能慌张无措地拦着人说了句好。
安禾愣了一下,像是也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样子,失笑地摇了摇头,“那会儿不懂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真是辛苦常乐哥了。”
“一晃眼我们都认识十多年了,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常乐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安禾的肩膀,“你小子现在武功一骑绝尘,甩我不知道几条街了。”
“哪有这么夸张,顶多比你强一点点。”安禾笑着,打了个哈欠道,“不过时间确实过得很快,感觉少爷还和个小孩似的呢,其实仔细一想,他都成婚快半年了。”
少爷少爷少爷。
“安禾,你没发现你三句话不离少爷吗?这么多年了,你没想过自己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吗?”常乐语气好似唠家常。
安禾愣了愣,奇怪地看了常乐一眼,“现在是保护少爷,以后肯定也保护少爷啊,我能跟少爷郎君一直生活在一起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啊,而且少爷那么好,还不许人多说两句了。”
常乐表情有些难以言喻地看了安禾一眼。
安禾不明所以地揉了揉眼睛,只想打发了常乐睡觉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常乐哥最近越来越啰嗦了,今日他在门口等少爷,他也非要过来凑热闹,可能是上年纪了吧,还一直叽里咕噜地跟他讲话。
安禾能理解,但安禾真的有点困了,“常乐哥,我真要回去睡觉了,你自便吧。”
秋日最适合出游,凉爽的风、金黄的叶,还可以穿各种新款式的漂亮衣服也不会觉得热或者冷。
趁着好天气,楼谪他们带着沈思月一起去附近的城池都玩了个遍。
顺便又开了几家新分店,每每去酒楼看齐玉的时候,都是她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因为她现在实在是太有钱了!
多少次午夜梦回,齐玉都十分感谢自己当时没把吃霸王餐的楼谪一个扫帚赶出去,人都有落魄时,人还是得善良包容些,这不,福报不就来了。
“谢谢绵绵,你也太贴心了,哇做得好漂亮,姐姐真想亲你一口。”齐玉接过楼谪他们送来的新衣,责备地瞪了楼谪一眼,小声道,“夏天的衣服就算了,冬日的棉衣怎么还让绵绵做,你都不拦着点,咱们绵绵真是受苦了,来让姐姐抱抱。”
柳绵也不说话就笑眯眯地站在一旁,毫不意外地被楼谪揽在了怀中。
楼谪很委屈好吧,他一点都不想柳绵大半夜的在那缝制衣服,他有一堆事情想和柳绵做呢!但柳绵就喜欢做衣服,他能怎么办,又不敢凶又不敢骂的,就小声嘀咕两句还怕柳绵听见了影响心情,除了委委屈屈地抱着夫郎,楼谪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