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懂什么?还不是人教唆的?”于姚连马都没下,右手一挥,让人去缴了所有部曲的武器,堆在一起。
“犬子无状,不知眉眼高低,不慎冲撞了知州大人,小人定会严惩不贷,以家法伺候!”钱万思陪笑道。
“家法?”于姚面无余色,冷若冰霜,“家法难不成大过国法?”
“不敢不敢……自然还是国法大,国法大……但犬子他只是愚蠢无礼,并没有犯什么大罪啊!”钱万思急着辩解。
“我们将军现在还昏迷不醒,你说你儿子没什么大罪?当时离将军最近的就是他,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他最清楚,谁知道是不是他出的昏招,找的刺客?”于姚无动于衷,“钱老爷放心,我们鹿家军是最讲法理的,等将军醒了,揪出了刺客,要是和你家无关,自然就放了你儿子。——前提是你儿子真的清白。”
鹿家军把钱家围得严严实实,一只老鼠都没放出去。
围观的佃农分别被问了话,他们大多都没注意自己人里何时多出一个外人来,只顾着看大少爷的热闹了。
反倒是小孩子们,给了点线索。
“那是个不认识的人……”“好奇怪的大人。”
“男的女的?”李炎蹲下来,和孩子们平视,聆听他们的答案。
“男的。”“是男的。”孩子们异口同声。
“长什么样子?”他接着问。
“瘦瘦的,衣服灰灰的,有胡子,像只灰老鼠!”“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偷偷摸摸的,不像个好人。”“记不清了,很普通的样子……”
李炎问了一圈,记录下来,没发现什么疑点,就让他们走了。
他很快归队,向于姚汇报了一下。
“我知道了。把嫌犯钱宝玉及其侍从先带回去审问一下,等兰公子那边的消息。”
而兰殊那边,铁石正十分懊恼,自责没有追上那个刺客。
“可惜俺跑得不够快,要是飞毛腿在的话,说不定就能追上了。”
“这不是你的错。刺客应该是对方养的死士,专门选拔培养的,自然有一技之长。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以有心算无心,输一回也属实正常。”
“将军怎么样了?”铁石心急道。
“我带她到马车里清创祛毒,你们安心等着。”兰殊把鹿鸣抱起来,走向马车。
“你可以吗?”铁石脱口而出,又忙补救,“俺不是怀疑你的本事,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关心则乱。不过中毒是要及时清创的,再好的大夫也没有翅膀,没法现在就飞过来。你只能选择相信我。”兰殊平静道,“而我,会竭尽全力,不辜负你的信任。”
“那、那俺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