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却是忍住了,他明白见面的第一印象十分重要,要是孙老头看他不爽,今后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更何况孙老头一遍遍地扶着帽子,举止小心,仿佛那帽子是件圣物一般,哪怕再麻烦也不愿把帽子从头上退下,由此可见,这顶帽子在孙老头的眼里必有特殊的含义,说不得这顶高帽便是孙老头的精神寄托,要是他对着一个人的精神寄托却笑了出来,恐怕就不是印象不佳能够解决的事了。
孙老头忙着手中的活计,这一忙就是大半个时辰,这期间李尘乖乖的低头垂首候在孙老头旁边,孙老头也不叫他帮忙也不理会于他,自顾自地干着自己的事情。
待到孙老头忙完,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淡淡的说:“小伙子耐性倒是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晚生李尘,见过孙老先生。”李尘恭敬答道。
“先生。。。”孙老头迷茫了一会儿,陷入了回忆当中,“多少年没有人叫过我先生了,你很好!”
“先生学问过人,紧守古礼,自然当得先生之称谓,入得阳府,我已我多次听人提起先生了。”李尘自然奉上一堆马屁。
孙老头失笑,摆了摆手,“小马屁精,别人怎么说我还会不知道?他们不叫我臭穷酸就不错了,好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好好学,自然不会有你的苦头吃。”
李尘嘿嘿笑了出来,“先生批评的是,晚生受教了。”
孙老头受了奉承,嘴上说不要,心里却极是受用,看李尘是越看越顺眼,教起侍弄花草的本事来自然是倾囊而授。
要说起来也是李尘确有天赋,学起来又快又好,孙老头一拿他对比起以前带的笨徒弟,更是喜爱的不行。要不怎么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呢,李尘刻意交好,在阳府里和下人们打成一片,无论谁找他帮忙没有回绝的,不到三日,全府上下便都知道了有个新来的杂役李尘无论性子和手艺都是极好,人缘好的不行。
眼下混入阳府这一步完成得很好,但接下来怎么才能找到胸口有鸟形胎记的女子呢,李尘犯了难。
※※※
孙老头舒舒服服地躺在藤椅上抱着个紫砂壶喝茶水,看着李尘侍弄花草,眼睛眯得极细,仿佛正在打瞌睡一般。
这李尘来到阳府第十天了,不到十天便学会了孙老头侍弄花草的本事,现在后花园所有的活儿全被李尘一手包办了,由不得孙老头不休息。
李尘干完活,凑到孙老头身旁,谄笑着给孙老头递了竿旱烟,“师父,能不能请教你个问题啊?”这是李尘被逼急了,病急乱投医。
孙老头架子端了起来,慢悠悠地吸了口旱烟,“什么问题啊,太简单的就别问了。”
李尘心里暗骂了一句,面上却堆起了笑容:“徒弟有件事没本事办成,那该怎么办?”
“你这还用问嘛?当然是找能办成的人来办了。”孙老头以为李尘要求他办事呢,架子端得十足,闭上眼睛只等李尘要来求他。
找能办成的人来办!
这句话却在李尘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李尘一拍额头,来这异世时间久了,连思维都僵化了,办不了的事找能办的人来办不久好了嘛!
李尘顾不得孙老头,急吼吼地冲了出去。
孙老头闭目等了半天,却一直没人求他,睁开眼睛,眼前哪里还有李尘的影子,不由地笑骂了一句:“这小崽子!”
李尘冲回房间,脑中的思维越发清晰,顺着这个思路推演下去,确实是有成功的可能。
李尘情不自禁的一拍掌心,十几天的难题就要迎刃而解确实令人兴奋。待到兴奋感过去,心思完全冷静下来,李尘又细细地推演了一遍细节,确认没有纰漏方才去实施起来。
李尘出了房门,径直去找了一个人,一个能帮他办成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