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此行的重要目的是安全带李如柏回京受审,当然骗的成分居多,刘磊的小算盘也是皆李家的手除掉陈操,所以陈操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全,即便是把李如柏骗到京城,那也是上面人的事情,自己事情完结之后就要回南京,李家还没有实力在南京整自己。
想到这里,陈操更是胆大,环顾桌上人,笑道:“诸位总兵、参将,陈操这里实不相瞒,我家百户大人在白塔铺就不敢来了,他们怕你们生气,报复在我们锦衣卫头上,所以把圣谕给了我这个总旗,若是你们杀了我,他就跑回山海关说你们李氏造反,若是李总兵跟我回京,那么大家皆大欢喜。”
桌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身后的家将们,一个个脸都红了起来,不是醉的,而是被陈操说穿了他们的想法,陈操看在眼里,然后收敛了笑容道:“旦请诸位放心,此次我来,听卫中在京城兄弟的消息,陛下并不愿意召回李总兵,只不过是李奇珍那帮人想要在新皇登基的这段时间找存在感,好加官进爵而已,所以李总兵被当成了靶子,内阁诸位大人迫不得已,于是请示皇上,这才有了我来沈阳请李总兵去京城述职的事情。”
哦。。。
桌上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李如柏,李成梁李如松死后,李如柏等活着的兄弟个个都纵情享乐,有些家传的东西早就荒废了,其中一个就包括血性,李如柏特别怕死,不然也不会在鸦鹘关就全军溃败。
陈操也松了一口气,为了使自己的话更有信服的力道,于是接着说道:“所以此次李总兵进京,最多被陛下下旨申饬而已,然后关些个时日,自然就把这件事情给揭过去了,言官也不会紧抓着不放,也不敢真的处置李总兵。”说着颇具神秘的看着桌上众人:“毕竟宁远伯在辽东的威名未减,辽东还离不开李家。。。”
嗯。。。有道理。。。
桌上人都点头,李如柏心中大定,陈操的说的是大实话,辽东还需要他们李家帮忙镇守,没了李家,建州人只会越做越大。
“陈总旗一席话,令老夫茅塞顿开,”李如柏微笑着点点头道:“来,各位,咱们一起敬陈总旗一杯。。。”
酒一下肚,李如柏舒畅的出了一口气,然后道:“不就是去京城嘛,去,年一过,咱们就起程。”
陈操举杯笑道:“李总兵大义,这里敬大人一杯。”
李如柏及李家众人高兴,喝醉了,陈操因为自己的安全得到了保障,也喝醉了,不过却被留在了李府过夜。
李府在沈阳城正中心位置,李如柏镇沈阳后,拓建了李氏的住宅区,光他的府邸就有三百亩之大,大到陈操半夜起来上茅房居然迷路了。
酒喝的有些多,陈操头有些昏沉,来的时候知道,但转身吐过之后,再回头却不知道哪条路是回去的路。
‘卧槽,这下怎么办?’陈操心里苦逼的想着,然而李家大虽大,但东边的住宅区是专门给客人留下的,而且还配备了朝鲜族特色----大浴池。
陈操不知道的是,自己昏昏沉沉的沿着路一路走,走到了浴池的范围内,大门没关,里面还有灯光,说明里面有人在洗浴。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陈操一脚便踢开了一间浴池的竹门,明亮的灯光之下,雾气氤氲,袅袅升起的白烟之中,一个美妙的胴体正对着陈操,两个人四只眼睛都瞪大看着对方,而后女子面色潮红,双手护住胸前,怒目看着陈操道:“你个淫贼,我要杀了你。。。”
“我。。。”
陈操语塞,太大了,比李湘和李逢春的还要大,还要白润,虽然没有真的接触过,但从肤色上,以他前世老司机的眼力还是能够分辨出来。
“淫贼,你还看。。。”
女子乃是李如柏的独女,唤名‘李婉儿’,自小习武,即便不能用健硕形容,那也是孔武有力。
“李姑娘,实在对不住,在下并不是故意的,你家太大了,在下出门上了茅房后迷了路,才误闯进来,还请李姑娘恕罪,在下这就退走。”
陈操的酒意从刚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白天还被眼前这李婉儿差点用剑砍死,这下别人洗澡闯进来,看光了别人的身体,怕是不死都要脱层皮。
陈操在身后不停传来的怒骂声中逃之夭夭,正好撞见也出来上茅房的赵信,两人赶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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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的官比赵信大,又是钦差,自然是独自住一个屋子,赵信住的地方离在陈操这个院子的西厢,进屋后陈操端起茶杯猛灌了一杯水,还未淡定下来,房门便被踢开,李婉儿右手持剑,左手剑指陈操,红着怒喝道:“淫贼,今日不杀你,本姑娘誓不为人,看剑。。。”
说着便挽了一个剑花,朝着陈操猛刺过来。
任何人在危急关头的求生本能都是强烈的,更别提陈操了,李婉儿心中的陈操不过就是个纨绔锦衣卫,这种人是典型的狗仗人势,拿人都是倚着锦衣卫的身份以及人多势众,真要打起来,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显然李婉儿便是吃了自己的亏,白天以为陈操很好拿捏,晚上也不过如此,在被看光了身体之后,杀意更甚,也是,陈操来拿李如柏,李婉儿本就想要杀他,这下更不得了,明朝女子的贞洁观念比之历朝历代还要深刻,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被陈操看光了的李婉儿只能嫁给陈操,别人就不可以,即便家人隐瞒,但李婉儿却不会,想着自己也不可能随意嫁给这个锦衣卫,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死。
陈操家世袭魏国公府家将,家中武学渊源,即便自己是个穿越户,但这个身体本身的武艺还在,见着自己危险,身体本能便做出了防守动手,长剑袭来,陈操右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扔出去,左手提起屁股下的凳子猛挥过去。
李婉儿哪里知道陈操的动作如此流畅,在茶杯飞来时还能用剑破开,但凳子袭来时,自己只有本能的拿着长剑去劈砍。
辽东大红木所做的家具耐用,凳子亦是如此,长剑再锋利,近距离被如此厚实的凳子击中,即便剑身不断,但也从李婉儿的手里飞出。
惊恐的李婉儿还没有回过神,陈操快速的从桌子边抽出绣春刀,一个大跨步上前,猛的将绣春刀放在了李婉儿的脖子处。
‘当时那把刀距离她的脖子只有0。01公分,相信在下一秒开始,定有美妙的事情发生。。。’
陈操望着李婉儿,先前的杀气已经全无,因为李婉儿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滴落在了他的刀刃之上。
陈操最怕女人哭,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李婉儿先前的杀意也全部化作了委屈,泪水如泄洪一般,哭的梨花带雨,那委屈的眼神,看得陈操心都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