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杜楠借机勒索算是引火烧身,可赵川老老实实做了半辈子农活,读了半辈子书,最后却因为不攀附权势就落得这个下场。
功名被夺了,性命也丢了,何等凄惨。
王醒不敢看任何人,包括此刻泪水接连掉落的哑女小莲,紧紧攥着拳,自己也痛哭失声。
他还是不该这么做的,他一开始,就不该这么做的。
只可惜,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王醒心如死灰,将藏匿许峰的地点说出,欲言又止地看着林山倦。
她猜测是有更要紧的事要说,便使了个眼色,叫司属将这几个嚎啕不止的家属拖下去。
屋内很快只剩她和齐圳、王醒,林山倦抱着双臂瞧着他:“有话就站起来说吧。”
齐圳铺开纸准备写供状。
王醒感激地瞧她一眼,犹豫一阵,还是和盘托出: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殿阁学士秦文相一手谋划,他记恨赵川的才学不能为他所用,因而故意将题目泄露给我,让我诱骗赵川题赋,并将他迷倒……”
“……殿阁学士亲口承认为官多年来,多次用职务之便买卖官职,并将官员们安插在各处,为己谋利。”
“秦文相每年收受贿赂高达万两黄金,皆是从各地的‘学生’手中得来。”
最后,王醒叹了口气,是一吐为快的轻松。
“我曾偷偷看见过,他存放账本的地方,在他书房的花盆下有一道暗门,里头放着几个账本,不确定是不是你们需要的。”
林山倦同齐圳对视一眼,并未将这句话写进去,见王醒已经全都交代完,才拿过来给他画押。
王醒看着自己的证词一阵恍惚,他苦笑一声,在上头摁了手印。
齐圳并不能对他感同身受,他一直很讨厌这个王醒,因此只是例行问话: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醒摇摇头,目光看向林山倦,凄然苦笑:“……偷来的,终究不得长久。”
林山倦指尖微动,没说什么,瞧着齐圳把他带下去。
是啊,偷来的,哪能长久呢?
那些鸠占鹊巢了这么多年的蛆虫,也总算有一个机会,能全部清理了!
只是账本是否真的有,她还是要进一步确定的。
齐圳不多时去而复返,林山倦直接下达指令——今夜便出击,她先入府查探账本是否还在,然后再将殿阁学士府包围,拿下秦文相。
不过,在那之前,为保万无一失……
入夜,清政司司属隐于夜色之中,潜伏到殿阁学士府所在的和吉巷埋伏好。
白恕担忧地看着林山倦:“老大,你可一定要小心!”
林山倦摆摆手,头也没回地径直跃入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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