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挤了!”
他语意莫名的回了一句。
“挤?”
王小石听的奇怪,左右瞧瞧,除了他们三个,就只剩那狐裘公子和与之一同进来的魁梧仆从,哪还有什么人。
“这里就咱们啊,伱不会觉得这些土墙后面还藏着人吧?”
白愁飞听到这话提了提眉梢。
那狐裘公子也动了动脸颊,眸光一转,已望向周遭一堵堵被雨水涂抹的灰黯的土墙。
无心之言,奈何在场的都是有心之人。
这时,雨中戒备的一个汉子开口招呼道:“公子,花无错来了。”
这人模样也是古怪,半张脸黝黑,半张脸白嫩,而且也不是看的,是用听的。
而另一个则是一位像位夫子般的老学究,亦是神情紧绷。
心念起落间,残垣中已见有人窜了出来,背上还背着一个。
大雨滂沱,来人身法精妙,落地奇轻,只在水洼上以足尖点出两圈涟漪,人已随着刮进来的风掠进檐下,闪了进来。
确实不一样。
陈拙暗自将内家拳的身法和这等轻功对比了一下,前者讲究力从地起,沉稳生根,可后者就好似无根之萍,飘忽莫测。
来人扶着背上的人,“属下花无错,向楼主叩安!”
楼主?
王小石和白愁飞相视一眼,眼中俱是讶异和吃惊。
放眼整个京师,只有一人能得这般称呼,那便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七十一股烽烟、三十八路星霜、二十一连环坞总瓢把子,“红袖刀”苏梦枕。
这人不但是白道领袖,亦是江湖上公认的刀法第一。
如此一来,那些暗藏的杀机便不难猜了,只能是“六分半堂”的人。
陈拙原本打算就此离开的,两大势力相争,卷进来势必要被逼着站队,但他却瞧见那瘦骨嶙峋的老婆婆瞟了自己一眼,当即眼皮一颤,眯了眯眸子。
敢打自己的主意?
看样子是先前的那句点拨之言惹来了杀心。
苏梦枕这时眸光一转,望向那个背上的人,眼神幽幽,“唤醒他!”
花无错闻言已将背上的人搁在了地上,连点其身上几处大穴,又给了几巴掌。
趁着那人悠悠转醒,苏梦枕已是有些忍不住,等不及地轻声问,“古董,为什么背叛我们?咱们几人一起创帮立道,荣华富贵同享,你却这般不讲义气。”
他问的很轻,眼神却像是燃起了两朵冰冷的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