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给乔小麦,李清霞两个女人的是一对护膝,是用软软的棉花做的,外面还织了个毛线套子,看起来倒是朴实的很,不过乔小麦试戴了下,发现还挺暖和的。
王金花的原话是,女人家这些关节要保护好了,要不然临老,得了关节病,到时候一刮风下雨,就有得你受了。
给陈维和陈福的是两双千层底的布鞋,这就要等开春了才能穿了。
“他们大老爷们容易出汗,现在街上买的那些解放鞋,说穿着虽然耐实一点,但真心对身体没好处,这两双鞋底,说出来你们也不要嫌弃,还是我上半年的时候,打算给儿子做的,只是一直没有完工,后来就拖下来了,这不一起带过来,就用上了。我隐约记得陈维穿四十一码,陈福穿四十码,对不对啊?”
李清霞和乔小麦怎么会嫌弃,而且很吃惊,这老太太心真细,记性真好,连这么细微的事儿都知道。
“妈,是这么大码数,没错。您老记性真好,和您比起来,我都惭愧了,才三十几岁,就经常忘事儿。”乔小麦一边拍马屁一边自谦的说道。
“你们年轻人要干的事儿多,难免会忘一两样,我这个老太婆,整天又没事,常年只干那一两样,如果再记不住,那不成老呆子了吗?”
哈哈,大家顿时一起笑起来,觉得王金花说话很风趣。前头陈太康酒意隐约有些醒了,听见这些笑声,心情松快的再度睡着了。
在王金花的建议下,现在的火桶后面被加高,连着一张靠榻,只要陈太康愿意,就可以靠在上面睡觉。
而且下面是火盆隔着铁床,暖哄哄的,比冷冰冰的床板舒服多了。
讨论完了千层底的鞋子,大家又把好奇的目光看向包袱皮里。花花绿绿的毛线。
经过这一下午的相处,大家也熟悉些了,所以乔小麦便动了手,先是扯出一样来。随即呀的一声惊叹起来。
原来那竟是一个手套,不是那时候常见的,把五个手指头一并包在里面的那种,而是五个手指头分开的,并且在手套背上还多了一层罩子。
“这手套。好古怪呀。”乔小麦琢磨起来。
几个孩子一听,立即围过来,你拿一双,我拿一双,都细细研究起来,都觉得很新奇。
放在这九五年的农村,大家自然没见过,但是陈悦之却是知道,再过几年,大江南北。遍地都是这种手套了。
不过对于王金花这么早,就能织出这样的手套来,她还忙好奇的,便问道:“奶,这是你买来的吗?真好看。”
“不是买的,我织的。其实我也是瞎琢磨,你们王爷爷以前在大上海打过一阵子工,后来回来,就带了许多白色的纱手套,我嫌着没事。就琢磨,能不能用毛线,织出一样的来。没想到,还真被我琢磨成功了。只是全都封了顶,干事时还是有些不方便,后来我又琢磨出露出五指的。只是如果下大雪的话,五个手指头露外面,也会冷,那如何能又保暖又能好好写字干活呢?”
“还是后来。我家媳妇小红给了我想法,我看她拿着井盖子,就有了想法,也给这手套上面加个盖子,这下,你们看,是不是方便很多了?”王金花给大家示范了下。
乔小麦惊奇起来,的确很方便,不过戴了一会之后,又发现有些不太好的地方,就是那个盖子,是耷拉在指头前方的,如果干那种要速度的活的话,容易拉扯到,如果能把它弄走,就方便多了。
王金花听了她的话,便陷入了沉思,就在她苦想的时候,陈悦之突然提醒她道:“奶,不如我们给手套上也钉一扣子好了,就跟衣服扣子一样,这样再给盖子上面弄一个环眼,直接往扣子上一系,这样就不妨碍干活了嘛。”
王金花是个行动派,立即就拿来了毛线和针,按照陈悦之的方法弄了起来,等弄好后,一扣,果然方便清爽多了。
“哎哟,悦之这丫头可真聪明,难怪在省里都能拿大奖。”王金花由衷的赞叹起来。
几个读书的孩子得的都是手套,不过颜色不同罢了,男生的基本上都是深色的,女生的则是颜色浅一点,艳一点的。
最后到了最小的陈兰芝了,王金花则单独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里面装的居然是一整套的毛线织品。
一顶小线帽,在前面还给勾了个可爱的小兰花。
一条细毛线围巾,围巾的两端还坠了两个小球,看的兰芝笑的眼都眯了。
两双毛线袜子,袜子的筒很长,可以拉到膝盖那里,都可以当毛线裤穿了。
她笑着说道:“你们也别怪奶偏心,谁让兰芝最小呢,奶当然要多疼着她些。”
“妈,这么多,我们怎么好意思,你一定是累坏了吧?”乔小麦原先见包袱皮里空了,还有些不舒服,以为老太太没给自己女儿准备,现在一看是她误会了,心里就越发过意不去了。
“没事,这些都是我平时没事时,坐在那儿,一边陪老头子唠磕一边织起来的,我手快的很,一双手套呀,两个小时就织完了,容易又简单,就是那勾花就有点复杂,不过也没什么,点缀而已。一天除了干活外,就能织上五六双呢。”王金花见两个媳妇都很喜欢,脸上也很高兴,心里松口气,总算心意被他们领了,没有白费。
她见陈悦之拿着手套,手托着下巴,好像在想什么似的,便问她,只见小丫头漂亮的大眼一转,歪着头问道:“奶想不想赚钱?”
王金花好奇了,她这话问的是啥意思?
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赚钱呢?虽然说陈太康有五万块,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呀。
她原本是打算等开春雪融化了,到时候把这屋子周围几块野地的草都除一除,种上些菜,再弄些水果树栽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