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本来还想提醒爸爸的。但是看他现在那满脸幸福放光华的样子,陈悦之还是忍住了。
爸爸从小就渴望父母的爱,但一直没有得偿这个愿望,虽然现在这个场景,有点像是假的。但是让他先开心一阵子也挺好的。
不管陈太康打什么主意,他迟早都会露出马脚的,只要他敢动什么歪主意,她绝不会再纵容他去伤害爸爸。
陈太康拿毛巾,亲手替陈维擦了眼泪,然后严肃的盯着陈勇说道:“我只问你,你还认不认我们这父母?”
陈勇一愣,不明白老爷子的意思。
“你自己干的好事,你心里一清二楚,我不想再多说了。如果你还把我当你父亲,那你就老老实实的把你妈送上山,以后我也不用照顾,不用你出什么生活费,我一切自理,不麻烦你。但如果你不想认了,那你妈也不需要你这个儿子来摔灵盆,你即刻就走,我马上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这话就像浇在油锅里的水,简直一石激起千层浪。陈勇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惊呼道:“爸,你不会病了吧,我才是你亲生的儿子。你现在倒好了,一味的护着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倒把亲儿子往外推了。”
“我没病,我清醒的很,我眼睛雪亮雪亮的,知道谁是真正对我好的人。总之今天当着村长和二叔公,还有大家伙儿都在这的状况下,我就把话搁这儿,你就表个态吧。认,你就老老实实,出你该出的那份情,不认,你立即就走,我们以后没有任何关系。”陈太康压根看都不看他,直接用很冷漠的语气说道。
陈勇一看现场的人都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他,顿时气的咬牙切齿,真想拔腿就走,但是看见妻子在那儿打眼色,便立即想到老头子手里还有几万块钱的事,这些钱,他可是想了好久的,如果真这样断了,那以后可就一毛钱都搞不到了。
再说了,这老头子不知道哪根脑筋不对,突然又讨好起老大来,这老大家现在发达了,等老爷子和陈维关系好了,肯定能拿到不少好处,那他更不能断了这层关系呀。
拼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陈勇一想通后,立即就把脸哭丧起来:“爸,你是我亲爸,你说的这话真是伤人心呀,我妈要是还在,还不得气死呀。我是我妈的亲儿子,那摔灵盆的事儿,肯定是我来呀。”
“你的意思就是说,你还认我这个爸是吧,那就拿一千块钱出来吧。”陈太康说完,不等陈勇喊出来,就立即转向陈福的方向,却是对着乔小麦说话。
“你们也是一样,认了,就出一千块钱,不认,现在马上走人。”
乔小麦也干脆,眯了眯眼,立即假哭了声道:“爸,这钱就是你不说,我们也肯定要出的呀。”
“好,二叔公,村长,他们俩家一家一千,我自己再拿三千出来,一共五千块钱,麻烦你帮我把老伴的丧事,办的风风光光的,她活着的时候,没穿过一件好衣裳,没吃过几顿好饭好菜,这死了之后,可得让她风光一点。”
李好仁立即拍着胸口说让他放心,这年头村里头办丧事,穷一些的几百块了事,再多一些的也就千把块,这回陈太康一气出了五千块,那可真是大办了。
陈维立即说那三千块钱他来出,而且他家现在有个作坊,三千块也不是什么大钱,出得起。
只是陈维把话说的太快,说完后,有些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李清霞。
李清霞还没开口说出不出呢,就被陈太康给回绝了:“老大,听我的,这钱不用你们出,如果你们愿意原谅你妈,到时候就多买点纸钱去烧烧,让她也知道知道。”
原本有些为难的李清霞,便也没有客气,跟着顺坡下驴了。她现在也是越来越怀疑起陈太康来,这变化有点吓人。
她宁可陈太康不讲理,这样就算丈夫难过,也就难过一阵子,但这样算怎么回事呀?
别给了他希望,到时候又让他绝望,那伤害才大呢。
她费点钱没啥,可是她不想看到自己的丈夫被人当猴子一样耍来耍去呀。
此刻在这里不好说话,等一会晚上回去,她得好好和陈维唠唠。
结果陈维晚上非得要给洪晓娥守灵,还用愧疚的目光看李清霞,让她先带孩子回家休息。
李清霞是带着一些赌气心理走的,回到家,正坐着生闷气,陈悦之就依偎了过来,逗着说了会话,让她笑起来后才道:“妈,在陈太康没有露出真实目地之前,你暂时不要拆穿他,更不要在爸的面前说他坏话,否则我怕你们俩会离心。”
“傻孩子,这些道理我哪里能不知道,只是心里气不过罢了,你爸呀,我该怎么说他好,就是心太软了,受不得别人对他一点好,瞧瞧,陈太康才说了两句软和话,他就把过去四十年所受的苦,全都忘了。悦之呀,你知道吧,我是怕啊,我是怕你爸再受一次伤害。你是不知道,他表面上看着没事,心里头已经伤痕累累了,真的再也经不起打击了。”李清霞说的眼泪涟涟的。
陈悦之拥住了妈妈,她何尝不知道,只是那是父亲的心结呀,这就像一个人,除非他自己想要自立,否则谁也帮不了他。
李清霞嘴里说着气陈维,但还是心疼她,第二天一清早,就过去帮忙做早饭,把他替换下来,只是说话的时候,脸老是沉着的。
陈维叹了口气,拉着妻子走到一旁,轻声道:“清霞,我心里都清楚的,我不是糊涂人,也并没有因为老爷子几句软话,就晕头转向了。”
李清霞惊讶的抬头看他,很不解,他既然都明白,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啊?
“不管老爷子是出于什么样的目地,说了那样一番话,但是到底还是给我们解了围不是吗?阿悦现在也算是小名人了,我们家作坊,生意又做的广,马上还要开种子公司,这在县里也算是挂了号的,你说要是我们和爸这儿闹的不愉快,万一被人捅到报纸去,指不定还要说成什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