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老头老太死早了,那这钱,不就是他和老三家的分了吗?
一想到这一点,陈勇和乔小麦似乎是想到一块去了,眼睛里全都迸发出贪婪的喜悦来,竟然异口同声的赞同起来。
“爸,既然大哥铁了心,要和咱掰扯清楚,那你就同意了呗,谁让人家现在有钱了,攀上高枝了呢,哪里还瞧得起,我们这些泥腿子噢。”陈勇满脸鄙视的说道。
乔小麦也假模假样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爸,这也是大哥对您的一片孝心,您就成全了他吧。”
李清霞见陈勇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想要骂人,却被陈悦之拉住了,管他们怎么说,只要自家地目地达到了就行。
陈太康定定的看着陈维,半晌才叹了口气,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他就知道,他以前做错的太多,已经让老大的心冷了,不是凭靠他办一两件事,说一两句软话,就能把人心暖回来的。
陈维看着陈太康那萧瑟的脸孔,莫名觉得心里酸楚,隐约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正想要张口说几句安慰的话,却被陈悦之拉住了。
陈悦之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陈维的心顿时又软了,抬起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心里一片苦涩。
一边是养育他的爹娘,一边是自己最在乎的妻子,最重要的儿女,他真是左右为难。
“爸,既然我的事已经说完了,那我就先走了。”陈维步伐艰难的转身,想要离开,但却被陈悦之拉住了。
陈悦之朝着李清霞使了眼色,又朝着在现场做公证人的村长呶了呶嘴。
母女连心,李清霞立即明白了过来。
她真是糊涂,还没有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想的周到,陈太康别看现在好像很公平很清醒。等他好了,到时候老二家老三家,把他一哄,他又得回归原样儿。
毕竟也是父母。若真的那时候钱被哄走了,他病了,往你家门口一躺,你不得给治?
所以,这话不能只这样讲。必须得找公证人。
“爸,妈,三万多块,毕竟不是小数目,所以我想着,正好趁了村长在这儿,二叔公也在这儿,我们立个字据,让村长和二叔当个见证人。”李清霞明知道自己不能开口。
陈家的人本来就不喜欢她,她又说这样的话。估计洪晓蛾真的会跳起来骂人,但是她不得不说。
陈维先前能把小女儿那番话说全乎了,已经是不易,现在还让他说这样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
丈夫现在满心酸楚,感觉像被抛弃的小猫小狗,眼中全是悲伤和痛楚,自己不能再在他伤口上撒盐了。
可是公证这样的大事儿,又不能让孩子们出头,那就只能自己来了。被骂就被骂吧。
李清霞话一出口,陈太康倒没有吱声,只是眼神之中,难掩萧瑟的悲怆。
他知道。这是老大家的不放心他呀,怕他又变回去了,也是,谁让他以前错的太离谱呢?太混帐了呢,难怪人家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