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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曦,你给我跪下!”陈夫人喝道,震得满堂皆惊。
林素曦应声跌倒在地,抖若筛糠。
她连连磕头,语无伦次地求饶道:“婆母。儿媳对您的一片孝心,您还是怎么了?”
陈夫人冷笑连连,嘲讽道:“是啊,你这孝心可大了!竟敢趁我病重,在我的乌梅汁里下毒!你个贱人,心肠歹毒,居心叵测。若非我装糊涂,你还不知要把陈家祸害成什么样!”
这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唐晓蝶虽然早有预感,却也不由得心头一震。陈灿耀更是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素曦,只觉得五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
“阿娘,您这是什么意思?素曦她,她怎么会……”陈灿耀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实在无法相信,林素曦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竟敢下毒。
林素曦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声音有些发颤:“您这是在说什么啊?我,我怎么可能害您?您是我的婆母,我最敬重的人,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您一定是记错了,是误会我了……”
陈夫人冷笑一声,说道:“你少给我撒谎!那天晚上你给我端来一碗乌梅汁,我喝下之后便昏睡不醒。你以为我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装糊涂,装失忆,就是要看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能猖狂到几时!”
陈夫人说着,气得浑身发抖,一双眼睛喷火般瞪视着林素曦。
林素曦被这目光刺得无地自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了。
她强撑着跪直身子,颤声分辩道:“婆婆,我真的冤枉啊!那晚我给您送去的,不过就是一碗普通的乌梅汁。我怎么会害您呢?您想想,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来的那个胆子,去谋害自己的婆母?再说,我刚嫁入陈家,您对我那样好,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加害于您?我真的是清白的啊!”
林素曦说着,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楚楚可怜地望着陈夫人。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众人一时之间也有些犹豫了。
唐晓蝶看着林素曦的表演,心中冷笑。这个女人,当真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她连婆婆都敢害,如今还敢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拙劣演戏,真真是没有半点良心和羞耻!
她转头看向陈夫人,只见陈夫人脸色铁青,一双眼睛喷火般瞪视着林素曦,显然也看穿了这贱人的把戏。
陈夫人冷哼一声,语气森然:“你以为装可怜,流几滴眼泪,我就会相信你?你未免也太小看我陈氏家族了!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端来的那乌梅汁,味道诡异,不似寻常。我喝下之后,便头晕目眩,浑身无力,这分明就是中了毒!除了你端来的那一碗汤,那天我再没吃过别的东西。你还有何狡辩?”
林素曦闻言,脸色变了又变,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来。环顾四周,只见众人目光齐齐看着她,寒意刺骨,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她心中惶恐不安,却还强自镇定,硬着头皮辩解道:“婆母在说什么啊?儿媳不明白。儿媳一向孝顺,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定是误会了。”
可她的辩解显然苍白无力,根本无法让人信服。众人的目光愈发森冷,隐隐透出鄙夷和不屑。
唐晓蝶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指着林素曦正色道:“侧夫人,你休要狡辩了。你做那些勾当的时候,婆母可是十分清醒,且都看在眼里。你不如老实交代,看看还能求得宽恕!”
林素曦心中一凛,知道大势已去,却仍是一口咬定,一再狡辩。可她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却明显露出了破绽。额头上的汗珠越聚越多,双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嘴唇更是煞白如纸。
心虚慌乱的样子,无疑更加证实了她的罪行。
一向威严不怒的陈祭酒,见林素曦如此嘴硬不知悔改,也不禁变了脸色。
他阴沉着脸,默然片刻,终于发话道:“林素曦!你竟敢给长辈下毒,丧尽天良,简直大逆不道!我知道你是司业大人的女儿,我不能把你怎么着。但是……来人,给我杖责她的贴身丫鬟红蔓,打个半死!”
话音刚落,早有几个家丁押着红蔓进了祠堂。只听“咔嚓”一声声脆响,一根根棍棒如雨点般落在红蔓单薄的身躯上。
那几个大汉用尽全力,每一下都抽得又狠又准。
转眼间,红蔓单薄的衣衫被鲜血浸透,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凄厉的惨叫声,混杂着棍棒击打肉体的闷响,在宽阔的祠堂内久久回荡,震耳欲聋,令人毛骨悚然。
又是一阵毒打,红蔓再也承受不住,惨叫道:“我说!我全都说!是小姐指使我下的毒,说是要除掉老爷和夫人,独占陈府!小的不过是听命行事,并无真的害人之心啊!求老爷饶命,饶命啊!”
陈老爷闻言,差点气得晕厥过去,颤巍巍地指着林素曦,厉声喝道:“林素曦!你这般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简直该杀!来人,把她拖出去,打入冷院,不得出冷院半步!”
“祭酒大人!儿媳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我发誓今后洗心革面,再不胡作非为!”
林素曦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爬到陈夫人脚下,抱住她的小腿,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苦苦哀求,声音都嘶哑了。
陈夫人怒道:“林素曦,你这个不孝不义的东西,从今往后,就给我在冷院里好生反思,长长记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