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林素曦在彻底搞定了陈夫人后,终于原形毕露,再也不屑于掩饰她的真面目。私下里,她冷笑连连,暗自得意。在她看来,那些虚情假意的恭维,不过是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她才不稀罕陈夫人的赏识和称赞,她真正要的,是这个府邸里当家主母的权力!
如今她靠着甜言蜜语,终于哄得婆婆对她言听计从。那个糟老太婆,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个傀儡,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她出尔反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全凭自己的心意!而那个可怜的唐晓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宠,却无力回天。她暗自冷笑:不久之后,这个府里,再没有她唐晓蝶的容身之地!
想到此,林素曦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精光。她微微敛容,状似无意地说道:“说起来,阿爹最近身子骨不大好,儿媳妇这几日得给他炖些补品才是。您说说,阿爹最爱吃些什么?女儿好去张t罗。”
她眨巴着眼睛,满脸讨好的神色。
陈夫人闻言,只觉得这儿媳妇真是贴心,连公公的口味都惦记上了。她乐呵呵地拍了拍林素曦的手,慈祥地说:“你呀,就是太勤快!老爷是有些风湿之症,可哪用得着这般大动干戈?再说,那不都有下人伺候着吗?”
“您说的哪里话?”林素曦忙不迭地陪着小心,语气诚恳,“阿爹的身子骨,哪能全交给下人?再说,儿媳妇刚进门,本就该尽点孝心。您就成全女儿这一回,让我给阿爹炖些汤药,也好表表心意嘛!”说着,便撒娇似的挽住陈夫人的手臂,眨巴着眼睛求恳。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贴心?”陈夫人被林素曦的殷勤感动,连连点头道,“也罢,你就依自己的心意去做吧。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婆母。婆母会把老爷的口味,都一一告诉你。”
林素曦闻言,喜不自胜,连声道谢,满脸堆笑地说:“那儿媳妇这就去给爹炖些鹿茸人参汤。保准让阿爹身强力壮,再不受那风湿之苦!”
她一路小跑到厨房,吩咐下人准备药材。自己则亲自动手,为公公炖起了汤药。一双巧手,在铜壶中翻飞,煞是勤快。旁人瞧着,无不交口称赞,说这林姑娘真是个贤惠的好儿媳妇。
林素曦端着汤碗,美滋滋地来到陈老爷书房,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案前,恭恭敬敬地放下药碗,故作娇羞地说道:“阿爹,儿媳特意为您炖了补汤,您尝尝,可还入味?”
陈老爷抬眼看去,只见儿媳捧着一碗浓汤,款款而立。
他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好拂了儿媳的面子,于是缓缓端起碗来,呷了一小口,淡淡地说道:“嗯,味道不错。”
林素曦满脸期待地看着陈老爷,紧张地问道:“可还合您的口味?儿媳初次下厨,还望您多多包涵。”她说着,便殷勤地要为陈老爷添汤。
陈老爷一边喝着汤,一边说道:“你这手艺,倒是有模有样。以后别费心了,府里有的是厨子。”
林素曦闻言,心中略有失望,却也不敢表露,谦逊地笑道:“爹谬赞了。儿媳不过是随手一炖,怎及得上府里的大厨?再说,儿媳也是初来乍到,难免有些手生。以后熟络了,定当为阿爹烹制更可口的膳食,补足身子,安养天年。”
“免了吧。”陈老爷淡淡地说道,“我这把老骨头,哪还用得着人伺候?你啊,不必如此殷勤,好生侍奉阿灿才是正经。”
林素曦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强撑着笑脸,谄媚地说道:“阿爹的吩咐,儿媳铭记在心。儿媳今后定当尽心尽力,侍奉夫君。婆母那里,儿媳也会常来请安,别教阿爹挂心。”
陈老爷闻言,只是冷哼一声,压根没搭理她。他心里头对这个儿媳,始终如鲠在喉。当初她在武则天面前献舞,却在成亲前悔婚,害得阿灿颜面扫地。如今又巧言令色,侍奉自己,究竟居心何在?想到此节,陈老爷对她愈发不喜。
林素曦察言观色,知道陈老爷对自己还是有芥蒂,暗暗咬牙,面上却不动声色,起身告退道:“爹,汤药都凉了,您可要趁热喝。儿媳先告退了,改日再来请安。”
陈老爷也没挽留,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林素曦见状,也不敢多言,福了福身,恭敬地退了出去。
^^^
林素曦愤然离去后,陈老爷凝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悲凉。自从林素曦嫁入陈府,他和陈夫人就一直在演一出戏。面上对儿媳百般讨好,背地里却是满腹牢骚。可纵然再不满,他们也只能强忍着,硬着头皮去奉承这个心高气傲的儿媳妇。因为他们深知,一旦得罪了林素曦,就等于与整个林家,与林司业作对。
而对陈家来说,这无异于自取灭亡。
陈老爷暗自叹了口气,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种种。林司业这个老狐貍,一直对陈家虎视眈眈,处处提防。他早就察觉,林素曦就是林司业安插在陈家的眼线,是盯梢陈家的耳目。看她每日里神出鬼没,整日打听陈府的事,分明就是要搜集陈家的把柄,好让她父亲做文章。想到这里,陈老爷就感到一阵心寒。
堂堂国子监祭酒,竟沦落到要看别人脸色,真真是丢尽了脸面!
偏生这个林素曦,还是个刁蛮跋扈的主儿。仗着娘家权势,在陈府里横行霸道,目中无人。谁要敢招惹她,她就立刻摆出一副泼妇相,大吵大闹个不停。陈老爷夫妇不堪其扰,却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招惹是非。他们把林素曦捧在手心,生怕伺候不周,触怒了这尊煞星。可这个蛮横的儿媳妇却得寸进尺,愈发嚣张跋扈。有时候,陈夫人都压抑不住满腔怨气,在背地里抱怨几句。陈老爷却只能赶紧制止,生怕被林素曦听去,又去告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