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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蝶和陈离柔对视一眼,皆是一笑,不约而同地站起身,一左一右挽起周紫的手臂,亲热地说:“别说这些见外的话,咱们姐妹不分彼此。这就请紫儿妹妹去四合院看看,挑个满意的房间,安顿下来。”
言罢,三人关上柳夏茶府的大门,然后有说有笑地往四合院走去,一路谈笑风生,情意融洽。看那熟络的模样,仿佛已是相识多年的至交。
四合院坐落在茶府后院,建筑古朴典雅,散发着浓浓的生活气息。一踏进院门,周紫便被眼前景象吸引住了。只见院中花草繁茂,绿树成荫。粉墙黛瓦,雕梁画栋。虽比不上大户人家的金碧辉煌,却也韵味十足,别有一番雅致。
“姐姐们这院落,真真是清幽雅致,我喜欢得紧。”周紫由衷赞叹,眼中满是向往和欣喜。环顾四周,只觉每一砖一瓦,都透着家的温馨。
“那就快跟我们进屋瞧瞧,挑个称心的房间。”唐晓蝶笑吟吟地招呼道,一行人穿过回廊,来到一处精巧的小院落。院中几间厢房错落有致,皆是青砖灰瓦,古朴雅致。
陈离柔指着其中一间,笑道:“我和晓蝶住在东厢房,西厢那间便是为客人准备的。紫儿妹妹不嫌弃,就住那儿吧。屋里虽然简陋,该用的东西,一应俱全。”
周紫踌躇满志地走进西厢房,只觉心旷神怡。房中陈设虽简,却收拾得极为整洁。窗明几净,一张板床,一个衣柜,一套桌椅,无不恰到好处。
她情不自禁地在床沿坐下,只觉疲惫的身心,都被这久违的安宁驱散。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周紫的眼眶又有些湿润。
“姐姐,我……我真是无以为报。”周紫哽咽道,“若非你们慷慨相助,此刻我恐怕还在外头受凄风冷雨之苦。如今能有个安身之所,全仗你们的恩典。”
“傻妹妹,说这些作甚?”唐晓蝶连忙打断她,柔声道,“咱们都是女儿家,理应守望相助。你我年纪相仿,本就应该亲如姐妹。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的知心人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周紫闻言,先是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她转过身来,凝视着唐晓蝶,幽幽地说:“晓蝶姐姐说得极是。我周紫倘若还固步自封于那些陈规旧习,只怕也要受尽凌辱了。不如就听从姐姐们的话,重新开始。”
话虽如此,她的语气中却似乎隐约透出一股别样的味道,难以捉摸。或许正是那些过去的阴影,还在困扰着她的心灵吧?
陈离柔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脊,柔声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的妹妹了。什么心事烦恼,都可以随时告诉姐姐们。我们都是在婚姻中遭受重创的女子,该互帮互助,不能就这么被命运压垮了。”
周紫微微点头,眼底似乎已经平静了一些,轻声说:“是啊,命运弄人,谁也说不准会有什么际遇。不过只要还能有这样一处安身立命的所在,就很知足了。”
唐晓蝶和陈离柔见状,会意相视一笑。周紫定是已被前尘往事所困扰,不由得也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情来。
“罢了罢了,你今日先好生歇息吧。”唐晓蝶拍了拍周紫的肩头,轻声说,“明日咱们再好好议定你的安排,一步步来也不迟。”
周紫感激涕零,连连点头,待两人出去了,才轻轻阖上了那扇木门。院子里,夜色已经彻底沉淀下来了。
次日清晨,一缕晨曦自曲折的廊柱照射进后院,将园中那些梅枝花影映射得绚烂夺目。周紫早早起了床,缓步踱来,便见陈离柔和唐晓蝶已在廊下坐定,似乎正在商议些什么。
“哟,紫儿这就起来了?”唐晓蝶见她来到,连忙招呼她过去,“快过来坐坐,正好有一件重要的事商议商议。紫儿妹妹天生一副闲雅的模样,在这茶府当个小二,也是再合适不过了,如何?”
周紫见状先是一怔,只见她面露惭色,连连点头道:“晓蝶姐姐,离柔姐姐,谢谢你们。我会好好学习的。”
一时间,三人满心欢喜。柳夏茶府的后院里一片祥和,满怀着生活的期盼,从未如此和谐过。
自那以后,周紫就如约在柳夏茶府当起了茶小二。虽然初时略显生涩,却也慢慢在唐晓蝶的悉心指导下,逐渐掌握了些许窍门。日日伺候客人,倒掉涤荼,朝夕相处,自也与二位姐姐渐渐亲密无间起来。
而那些阴暗的过往,也似乎渐渐从她的眼底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洒脱从容而又充满着希望的神色。
只是啊,当真如那老话所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么?就在周紫日渐入心入境的时候,一件震惊柳夏茶府的怪事儿发生了……
那天清晨,一缕曦光透过斑驳的窗棂照射进茶府后院,将园中那些盈盈梅枝花影映射得绚烂夺目。唐晓蝶起得比往日更早,缓步来到后院,只见陈离柔已坐在廊下,神情凝重,似乎正在盘算着什么难解的疑云。
“晓蝶姐姐,你可算来了。”陈离柔见她过来,微微点头示意。唐晓蝶看她眉头紧锁,不免心中打起几分疑团,只好坐到她身旁,柔声问道:“离柔妹妹,你这般愁眉苦脸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了?”
陈离柔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透出一丝疲惫之色,开门见山道:“这阵子柳夏茶府简直是怪事连连,叫人焦心万分。先是上周柴房起火,幸喜没酿成大祸。继而又接连有数起茶汤变质的事,竟让几位常客喝了不适。最近更是每每夜里就听见阵阵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仓库中游移窥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