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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便听到更多关于唐晓蝶的流言。什么她年轻时曾经做过娼妓,什么她的离婚是因为红杏出墙,什么她暗中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此种种,越传越难听。更有甚者,竟说她勾引了陈公子,意图高攀国子监,简直是垂涎权贵的狐貍精。
唐晓蝶闻听此言,又急又气,险些晕厥过去。她怎么也想不到,会遭人如此诽谤。她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却又拿不出证据,只能t忍气吞声。茶府生意一落千丈,再无人光临。就连街坊四邻,也对她指指点点,避之不及。唐晓蝶茶园被砸,铺子被抢,损失惨重,险些破产。
林素曦在府中听闻唐晓蝶的种种遭遇,心中大悦,得意洋洋地对红蔓说道:“如今那贱人应该尝到我的厉害了吧?我早说过,她如何斗得过我?区区一个茶女,也敢跟我抢男人,真是不知死活!如今名声扫地,生意破产,还不乖乖滚出长安,躲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若是她再不识相,休怪我心狠手辣,要她生不如死!”
林素曦神色倨傲,眼神凌厉,杀气腾腾。在爱情面前,在女人的战场上,她从来不留情面,誓要斩尽杀绝。
红蔓在一旁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手段实在是高明。那贱人如今已经自身难保,必定无力再争宠了。恭喜小姐,很快就能与陈公子喜结良缘,洞房花烛夜了。”
林素曦闻言,得意地笑了,娇声说道:“那是自然。我堂堂林家千金,岂容一个下贱茶女争宠?陈郎若是再不回心转意,休怪我不客气。我定要让他在我面前跪地求饶,哭着认错,发誓永远只爱我一人。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林素曦的男人,谁也不能染指!”
话虽如此,林素曦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又十分不安,生怕功亏一篑,催促道:“红蔓,你去打听打听,阿灿最近在忙些什么。如果还在暗中帮那贱人,咱们可得提防着点。若是他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咱们可就麻烦了。你一定要盯紧了,给我随时禀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红蔓忙不迭地应承下来,连声称是。果不其然,陈灿耀暗中调查此事,渐渐触及到林素曦的一些蛛丝马迹。他找到几个被收买的无赖,盘问出是林素曦指使他们去砸唐晓蝶的茶府的。又找到几个茶商,供认是林素曦联合他们抵制唐晓蝶的生意。种种线索,渐渐指向了林素曦的身上。
陈灿耀挺身而出,决意为唐晓蝶洗刷冤屈。他开始每日大张旗鼓,以国子监官员的身份,光顾柳夏茶府。一边品茗,一边高谈阔论,对唐晓蝶的茶艺大加赞赏。他的到来,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花。顷刻间,茶府门庭若市,宾客盈门。那些原本被谣言蒙蔽的茶客,重新回到柳夏茶府,亲口品尝唐晓蝶的上乘好茶。
陈灿耀的行动,果然引起士林哗然。一时间,文人墨客,达官贵人,纷纷慕名而来。柳夏茶府门庭若市,一洗之前的萧条冷落。
陈灿耀的高调行动,自然也传到了林素曦的耳朵里。林素曦闻言勃然大怒,将手中的茶盏“哐啷”一声摔得粉碎。茶水溅了一地。
“好一个贱人!又得了阿灿维护。陈郎眼里还有我吗?他简直是被那贱人的狐媚功夫迷得五迷三道的,竟为她如此煞费苦心,大张旗鼓!真是岂有此理!红蔓,你给我想个法子,再从茶叶下手,要让那贱人身败名裂,不得翻身!”林素曦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唐晓蝶。
红蔓忙应下,小心翼翼地回道:“小姐息怒。小人确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素曦“腾”地站起身,一把揪住红蔓的衣领,骤然拉近。红蔓吓得连连讨饶,颤声说道:“小姐恕罪。咱们不如雇几个无赖,去唐晓蝶的茶府闹事。就说喝了她的茶后中毒,要状告到官府。官府一查,她的茶叶有问题,就算洗不脱罪名,起码也得身败名裂。到时候,她还怎么在长安立足?灿公子再想维护她,只怕也难如登天了。”
“妙啊!就依你所言,赶紧去安排。要让那贱人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日!看她还敢跟我抢男人!”林素曦一拍桌案,阴恻恻地笑了。决不允许任何人挡在自己的幸福路上,哪怕是手段再卑鄙,她也在所不惜!
谁知陈灿耀也收到了消息,察觉出林素曦在搞鬼。他急忙赶到茶府,正好撞见几个无赖装模作样,声称喝了唐晓蝶的茶后中毒。他上前盘问,无赖支支吾吾,难以自圆其说。陈灿耀见状,索性一招一式地质问下去,终于让无赖招认,是林素曦指使他们来捣乱的。
陈灿耀遣散无赖,回到唐晓蝶面前,神色凝重:“蝶儿,又是林素曦那个疯女人。这一切都是林素曦在捣鬼。是她唆使无赖来砸你的场子,抹黑你的名声。嫉恨你的才华,更嫉妒我对你的情意。这个女人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不是我及时察觉,只怕你要被她害惨了。如今真相大白,该是与她算总账的时候了。我这就去林府,与她当面对质!”
说罢,陈灿耀便要起身去找林素曦理论。唐晓蝶连忙拉住他的衣袖,轻声劝慰道:“阿灿,你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她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被宠坏了的娇惯小姐。她做出这些丑事,不过是一时妒火攻心,想方设法地挽回你罢了。女人吃醋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何况你早就说开了,你也表明了心意。她再怎么折腾,也改变不了什么。犯不着为了她,跟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