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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眉梢眼角,是藏不住的羞赧与喜悦。望向陈灿耀,目光柔情似水,波光潋滟。那眼神,分明是害羞的,却又掩不住炽热的爱意。软玉温香,楚楚动人,那般美好,那般纯净,令人忍不住想要采择。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抚着唐晓蝶的脸颊,凝视着唐晓蝶,眼中满是珍惜与疼爱。指尖传来的感触细t腻温润,令他不由得心跳加速。
“蝶儿,是时候了。我打算带你去见我父母,向他们求娶你为妻。我知道,你心中或许还有顾虑。但我向你保证,我会竭尽全力,去争取他们的同意。哪怕困难重重,哪怕遭人反对,我也绝不退缩。我这辈子,非你不娶。你我既然情投意合,就应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我不愿再等下去,不愿再浪费时光。蝶儿,嫁给我,好吗?”
“阿灿,你真的想好了?我是个离过婚的女子,你这样抬举我,只怕令尊,不会轻易应允吧?若是为了我,让你背负骂名,我于心不忍啊。”唐晓蝶语气中满是担忧。
陈灿耀却是豪迈一笑:“父母才不是那般迂腐古板之人。再者,我陈灿耀行事,向来我行我素。只要我认定的人,旁人又岂能阻拦?再说,父母不也是盼着我早日成家?若是见了蝶儿你,他们定会喜欢得紧。我看啊,与其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尽早见了父母,名正言顺地完婚。蝶儿,你意下如何?”
唐晓蝶心头一热,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陈灿耀怀里。她咬着嘴唇,眼中氤氲着迷蒙的水汽。犹豫再三,终是叹了口气,在他怀中低声呢喃:“好吧,我听你的。见父母一事,我不再推辞。你我就这样,堂堂正正地在一起。往后余生,我们一同走下去,无论贫贱富贵,生老病死,我都会陪着你,不离不弃。此生,我许你了。”
60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长安城已褪去春日的明媚,迎来了初夏的燥热。炎阳高照,火热的阳光将大地烤得滚烫,让人喘不过气来。
然而,就在这酷暑难耐的午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穿梭于长安城内熙熙攘攘的人潮中。
仔细一看,那人着一袭靛青长衫,面容俊朗清秀,眉目之间满怀英气,正是国子监的监承陈灿耀。平日里,陈灿耀素有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美名,行事游刃有余、从容自若。可今日竟然罕见地露出几分踌躇焦虑之色,神情中似乎藏有焦灼之意。细看之下,更能瞧见他英挺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想必是被这酷暑折磨得不轻。
陈灿耀一路疾行,很快来到一处朴实无华的青砖小院前。朴素精巧的茶室坐落其中,门匾上龙飞凤舞写着“柳夏茶府”四个大字,笔力遒劲有致,气势非凡。院内绿树成荫,庭院之中一棵古朴的木樟树将阳光遮挡得密不透风,只有一缕清风偶尔徐徐拂来,带来满院幽香。
唐晓蝶自从和柳庭远不欢而散后,专注摆摊卖茶,直到前些日子,终于攒够了一些银钱,租下了这处临街的宅院,前院做茶肆经营,后院则是自己的住处。柳夏茶府终于有了稳稳当当的根基。
陈灿耀在门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大步流星地走进院中。一股馥郁的茶香自门缝中逸出,扑面而来。室内雅致清净,陈设朴实大方,一派祥和安谧。
就在这一剎那,一道如雪的倩影飘然映入了陈灿耀的眼帘。那是一位肤若凝脂、眉目如画的女子,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从肩头垂落,轻轻摇曳。唐晓蝶身着那件月白色的长裙,透出一股超凡脱俗的灵动气息。阳光透过窗棂,柔和地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那楚楚动人的容颜,更显得清丽绝俗。
唐晓蝶看到陈灿耀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便化作温柔的笑意,从眉梢眼角流淌而出,轻声细语地招呼着他:“阿灿,你来了。”
她轻轻侧身,为陈灿耀留出一条通往茶室的路。茶室内光线柔和,布置得雅致而宁静。唐晓蝶亲手为陈灿耀沏了一壶茶,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陈灿耀双手捧起瓷盏,小口抿了一口,茶香醇厚甘甜,沁人心脾。他放下盏杯,凝视着唐晓蝶,语气格外郑重:“蝶儿,我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一件要事相求。不知你是否应允。”
唐晓蝶薄唇轻抿,温声说道:“阿灿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会好好考虑。”
陈灿耀方从怀中取出一沓整整齐齐的文书,双手恭敬地呈到唐晓蝶面前。只见其上龙飞凤舞写着“国子监贡茶”四个大字,下方还盖有国子监的官印。他一字一句说道:“这是国子监的贡茶订单,数量非常可观。你茶艺了得,我是最了解不过的。国子监每年都要采购最上等的贡茶,品质要求极为严苛。这个重任应当由你来承担才是最好的选择。你看,可愿接下这个任务?”
唐晓蝶闻言,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解:“阿灿,我上个月还只是一个街头小贩,你就把国子监的特贡茶大单交给我?你可想清楚没有?”
陈灿耀淡然说道:“你茶艺精湛,堪称臻品。这特贡茶向来对品质要求极高。我以为,以你的手艺,必能烹制出上佳的茗茶。如今将这订单交予你,我自是放心的。”
不料,唐晓蝶却是嫣然一笑,脸上飘过一丝淡淡的哀愁,说道:“阿灿,我自然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只是……”言语一顿,眸光流转,思绪飘回往昔岁月,那个意气风发的唐家千金,自然愿意争取国子监的订单。可如今时过境迁,她虽然渴望重振唐家,却也深知这条路险阻重重。更何况,他徇私给她订单,必然拖累他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