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手垂在身侧无所适从,盈溢的情愫找不到法子宣泄,全都凝成泪水止不住地向外流。
他的脸触碰到她喷涌出的滚烫,沾满的眷恋将二人紧紧相连。
此时此刻,在这个温暖安静的陋室,谁都不愿意停下。
害怕一停下,满眼都是刀光剑影。
害怕一停下,又要面对风雪交加。
在他心里,与她在一起的每一瞬都求之不得,他无比珍视,恨不能为她倾尽所有。
在她心里,既然注定要与他相携同渡,她不图明哲保身,不会计较分毫的回报索取,今生所求,也只是一份灵犀与共。
绵长的吻中,直到呼吸都已凝滞,两人才分开。
云静哽咽着:“我好想你,好担心你……”
翦水秋瞳里翻涌的朦胧,浸软了元珩的心,揉碎了他的骨。
这张素颜虽受尽了雨雪冲刷,却还是一尘不染,衣衫破损之处透出的血印淤青叫人心疼。
她义务反顾的追赶,又一次让他臣服。
面对她,他总是这样,总是在一次次臣服的边缘挣扎,先是逼迫自己超脱,又再度忍不住沦陷。
他将她额前一缕发丝别在耳后,轻声问:“嫁给我是不是很苦?”
云静凝睇着他的亮眸许久,忽地敛神,一点头,略带冷意称是,“从来没想过居然是这么个苦法。”
这是气话。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愿她受苦,所以才会有那纸和离书,但他从未问过她是否在乎这点苦,也不知她心中真正的苦到底是什么。
她打算把信与和离书拿出来,与他分说一番,手伸向衣襟时,却听他开口道了声:
“抱歉……”
他就只说了这两个字。
但两个字后,似有千言万语。
也只有看了那封信,她才能读懂这两个字。
后悔、内疚、补偿、对她毫无保留的爱……他背负了太多,想要的太多。想与她厮守一生,想要她平安无恙,想要她原谅当初娶她的那点私欲,还想要还母亲弟弟一个公道,期待真相大白,渴望世间清平。
都说人最怕无知,但她却希望他不要一直如此清醒,至少面对她,他可以糊涂一些,自私一点。
元珩忽然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