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案上的案牍,“有几个题本明日要上交,估计要熬到很晚,不必等我。”
那一摞小山令云静心疼:“那我给你研磨、倒水备点心。。。。。。”
未说完的话,封印在了他的吻里。
她承认,自己就是心智不坚,在他轻风细雨的反攻中,一败涂地。
他就坐在榻边,陪她直到熟睡。
同此静夜。
一辆素蓬马车停在鑫红坊酒楼门前,一老妪热情迎上躬礼:“恭迎九皇子,蓝姑娘在等您了。”
元瑀从马车上下来,低头顺直向里走,进了最僻静的那间暖阁。
“殿下好几日都没来了,可是遇上了什么难办的差事?”
一女子飘着如丝鬓发,捧着个小巧木盒从屏风后翩翩走出。
她轻轻将木盒打开,舀出少许茶叶,慢慢倒入壶中,举手投足风流妩媚,又小心翼翼将盒盖好,“这是月前刚下的醉竹青,宫里恐怕都还没有呢,殿下先尝尝。”
元瑀面有愧色,许久才开口道:“珞璃,我怕会对不住你。”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蓝珞璃浅笑,“难道殿下真要娶柔然公主了?如此一来,便有机会晋封亲王了。”她起身颔首致礼,“珞璃只得提前恭贺殿下。”
见她如此,元瑀更是心急:“虽未下旨,但我有种极不好的预感。三哥不帮我说话,五哥也不愿多事。只恨我在父皇心中分量尚微,怕是说什么话都不管用。”
“那您还不趁此机会,在陛下心中讨得一席之地?”蓝珞璃轻搭元瑀双肩,“殿下此言,我可就听不懂了。若论出身,您的母亲谨妃娘娘出自名门司马氏,比起已然没落的崔卢郑三氏,一点儿都不逊色。宫中已无贵妃,谨妃娘娘自有威望,又诞育了两位皇子,正是掌后宫之权的大好时机,殿下还不赶紧娶了柔然公主,乘风直上。”
元瑀目光微亮一瞬,又低头思量,轻声道:“朝政之事。。。。。。恐怕也没那么好上手……”
蓝珞璃却抬高声调:“不久前,越王不也是个什么都没有的闲人吗,可是如今呢?他能做到的事,您为什么不能。待您与兄长秦王平起平坐之时,看他还敢不敢嘲讽您!”
像有一根木杵,在元瑀心中狠戳,那层好看又乖巧的包裹骤然碎裂。
蓝珞璃从后搂着他的脖颈:“不急,殿下可以慢慢想清楚。”
元瑀转头看着她摄人心魄的眼神,一把将她拉在怀里,轻抚脸颊,“只是要娶的人不是你。”
“珞璃流落风尘,能得殿下疼爱乃此生之幸,哪还敢奢望名分。”她说,“如果有一日,天下都是您的了,何愁区区一个蓝珞璃呢。”
她起身从妆台下又拿出一个漆盒递给元瑀,“陛下偏爱风雅清贵之物,这是我这里所有的醉竹青,您拿去献给陛下,并请求迎娶公主,感恩他对您的抬举。”
有时,怀中美人是最危险的猎物。因为在猎人眼里,她只是猎物。但只有她知道,自己才是猎人。
两人缠绵至午夜,元瑀才离开,暖阁里只剩下蓝珞璃一人,坐在镜前,整理着发饰,听见身后有人挑帘而出。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她从镜中望着元琰的脸轻笑,“您这位胞弟也不是蠢笨无救,他来鑫红坊多次,但从不在此过夜,就是不想被他人所知。如此谨慎,是因他还想在陛下心里博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