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别人在塔中,故意将支撑的木棱拿掉,为何那人可以幸免于难?
云静揉揉眼,不想在自己织造的弯弯绕绕里陷下去。手里几乎没有可靠证据,根本就是在无端推断。
证据在哪儿?
若有一句目击者的证词也可。
可这案子之所以扑朔迷离,不就是因为难以寻迹么。
况且,“真凶”梁王已经死了。
这时,严嬷嬷刚好进来,打算整理书房,“没想到王妃和殿下都喜欢迭这木塔呢!”
云静回神,赶紧让婢女把满地的木条收拾干净,免得让嬷嬷再费工夫。
严嬷嬷知她体恤,拉起她的手,一脸慈笑,“殿下近来都是深夜回府,又不忍心去颐宸苑扰王妃安睡,王妃近日就长住永晖堂吧。”
云静欣然点头。
其实,虽然元珩对亲昵时为何停下作了解释,但并未说服她。
在她心里,两情相悦又能长厢厮守,一切水到渠成就好,为何要给自己套上沉重枷锁。
严嬷嬷吩咐婢女,把云静的起居用品都搬来,握着她的手说:“你们夫妻再怎么忙,小殿下的事也不能耽搁。”
云静连说是,故作委屈:“殿下以前一个人惯了,成婚后对这种事未必上心,烦请嬷嬷还要多劝劝殿下呢!”
严嬷嬷连声说好,笑得眼睛都快不见了。
门外响起一阵稳健的脚步声。
云静见元珩回来,立刻热情奔上去:“听说殿下为北境争取了二十年太平,朝野上下都在称赞殿下的功绩呢!”
元珩刮了下她的鼻梁:“什么功绩不功绩,只想为你出口气!”
云静挽上他的手臂,柔声说:“殿下果然疼我,接下来二十年,我就不用担心父兄安危啦!”
元珩见她娇媚得不同寻常,就如变了个人一般,又想起为了求他解禁足那次。
难不成又有事相求?
“如今,最懂你的人就是我,我知道殿下要什么。”她扬起下巴,满脸倾慕,“一切为寻真相,但赤子之心不能丢。”
元珩动了下眉骨,话题立意一下子变得如此崇高,让人不由一惊,便勉强认同道:“嗯。”
“殿下回来,难道仅仅是为了报仇,出口恶气就罢?”
元珩清浅一笑。
“能见死不救吗?能不顾社稷安稳吗?能枉顾百姓性命吗?”
他轻抚了下她的小梨涡:“当然不能。”
星辰万里揉碎在她眸中,“所以,在我心里,夫君就是一个俊雅高华的绝世君子。”
虽然牙里一阵酸,浑身一阵麻,但这是他第一次听她唤自己“夫君”,而不是“殿下”。
亲昵的甜声,在心底黏起千丝依恋,他还想听些别的,“以后你不用叫的这么恭敬,唤我的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