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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帝却欣悦得很,又命祠部选好吉日,务必礼数周全。后见无事奏报,便挥手散朝了。
出了大殿,崔文敬叫住元珩:“舅父私自做主,请陛下赐了这桩婚事,殿下勿怪。”
元珩本不愿在这些私事上做文章,但迫于局势,他明白舅父能顺利为他争取到安国公这个军方立场,天时地利人和缺一样都不行,笑着摇头说怎会怪罪:“王妃入府后,本王供着敬着,好吃好喝待着便可,花不了太多心思。”
“舅舅从前不是说过么,若想不溺于深渊,就得守住一方天地,自主沉浮。朝堂凶险,羽翼完备才可一争。”他远眺宫门,眸中带刃,言语犀利,“不然,那景明寺下的亡灵,永远都只能是孤魂野鬼!”
旧人旧事忽现,崔文敬满眼怅然,望着元珩远去的背影,顿觉艰难,暗自长叹。
元珩走出端门,灰暗穹宇早已变回了平城独有的澄澈碧天。
他忽然停驻,看见马车边立着一抹与天同色的俏丽身影。他的准王妃正透过帏帽白纱愤恨地盯着他。
少顷,她不再理他,钻入马车,徐徐驶离宫门。
马车转弯时,突从窗牖里飞出一个东西。
他走近一看,居然是自己那把牙骨折扇。
第007章第7章
安国公府内,宣诏官刚刚离开。
云静心情不佳,把自己关进寝院。
丹蓉趁主子歇息,得空去找主事嬷嬷拿月钱,回来时刚好经过言氏院子。
云舒吊着眼角和言氏嚷嚷:“瞧这一眨眼的功夫,阿姊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以后我们见了她还得尊称一声‘王妃’,咱们母女俩要强多年,怎还沦落到向她低头的地步!”
母女俩说话声不小,一墙之隔听得真真儿的,丹蓉靠在架子下,不费什么劲便灌了满耳朵。
“她这一嫁,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言氏独自摆着双陆棋谱,鼻中一哼,“听宫里的娘娘们说,越王常与徐州林间那些隐士厮混,男男女女坐在一处,说是行些曲水流觞的风雅之事,实则淫。词艳曲不堪入耳。”
她警觉地望了望院外,挡着半边脸说:“听闻这些隐士饮五石散成瘾,酒后敞胸露怀,白日。宣。淫,身子虚透了都不加节制。我朝尚武,这药在军中是禁物,咱们这些武将家眷自然没见过。”
云舒蹙眉,拿起帕子挡嘴,疑惑道:“那为何柏萱阿姊还吵着非越王不嫁?她同我讲过,幼时有次进宫赴宴,因投壶准头太差,输的连条脚链子都不剩,被那些贵女公子取笑,不与她玩耍。只有越王不嫌她笨,还教她怎么投的准。”
言氏眨着一双丹凤眼问:“她那时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