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煜把手中的金石镇尺往桌上狠狠一掷,整个人腾起,瞪着云启勃怒:“这就是她的盘算?好日子不过了跑去当尼姑!”
云祥撇撇嘴悄声道:“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沛梵沛梵整日叫着,你瞧,把人叫佛寺里去了吧。”
彭总管提议带人把姑娘寻回来,慕容煜气归气,但没有立刻答应,只说这事闹的满城风雨,她在寺里躲个清净也好,就先由着她。
正商议着,侍从来报府上有客来访。
慕容煜哪还有心情见客,随意问了句:“何人?”
“是越王府护军参领许征。”
慕容煜与云启不约而同对视。
难道是因为流言飞窜,故来解释致歉的?
但得知越王本人没来,慕容煜复又拉下脸,没好气道:“女儿的清誉都快被他毁了,却派个下属来,当真不把我安国公放在眼里!”接着朝云启一摆手,说了句“你去见”,便看起军报,不问事了。
云启遂独自来到前厅。
这位许参领架势傲慢,躬身给了个礼,但言语还算客气,“末将奉越王殿下之命,前来告知国公爷,我家殿下与令嫒并无瓜葛,请国公爷万勿轻信他人口舌,误会殿下。”
云启哼了声,觉得越王眼跟前儿怎还顾着自己面子,冷下脸道:“我们当然不信,只是妹妹受尽外人贬诽,婚事也因此受阻,一时想不开,已去长觉寺出家了。”
许参领怔了怔,想多说几句,但自己着实没什么身份妄议,只能颔首说“这就回去禀告殿下”,匆匆离去。
而此时,云静已在长觉寺的禅房安置了。
这是京郊最大的一座寺院,落于武周山脚,邻边川水在云山苍茫中蜿蜒淌过,七级浮屠塔高耸于山间,透着北地与生俱来的肃穆。
丹蓉生怕主子在佛寺里吃不好,这会子正在灶房忙着熬素羊羹。
与她一同来的还有一名婢女叫水韵,是先国公夫人房里伺候过的,后来又去了云启院中,云启特意拨给妹妹回来用。这丫头处事很是可靠,与丹蓉也甚是投缘,两人熟稔后,便开始说悄悄话:“丹蓉姐姐,你说那裴家郎君喜欢咱们姑娘吗?”
“傻话,不喜欢怎会同意定亲。”丹蓉眄了她一眼。
水韵扇着火发呆:“今日这事闹成这样,这位裴大人怎么连句话都没有?”
丹蓉急着给姑娘端菓子,丢下一句:“许是朝政太忙不得空吧。”便来到旁边禅房。
她见云静换了身束腰水色裙,散了发髻,一副息心修行的模样,问道:“姑娘打算在寺里住很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