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草四郎时贞,在江户初期的起义岛原之乱中担任领袖的少年,无冕的圣人。
风魔小太郎,侍奉北条的风魔忍群五代目,混杂着三种血脉的【忍者】杰作。
尽管诸多传说铸就了他们的名,但显而易见的是——这两位都不擅长正面作战。
指望一个负责指挥的裁定者和负责刺杀的暗杀者与人硬刚什么的,这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
可是那个青年是如此的光明正大,让人根本找不到逃避的借口,反应过来时,两位少年已经四仰八叉的倒在战车上,被士兵们推着往乌鲁克赶。
一路上都沉默无话,巴御前骑在马上,为车队保驾护航,而士兵们推着战车,脸庞紧绷,表情沉重。
终于,天草忍不住开口。
“喂,气氛怎么这么凝重,我们只是全身麻痹了,又不是死了。”
话音落下,士兵们眼珠子微动,无声交换着目光,虽然仍旧没有开口,但一个个表情都轻松下来。而巴御前有些同情的看了天草和小太郎一眼,主动挑起了话题。
“天草将军,你似乎与朔月阁下认识?”
“啊……嗯。”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可又无一伤及要害,天草侧头,看着毫发无伤,只是被敲晕的风魔小太郎,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承认这点。”
“看来是有一段艰辛的回忆呢。”巴御前微微歪头,扎成高马尾的银发垂落,温婉中带着一丝少女的俏皮,“但是,你也很信任他吧?”
“信任?”这个说法过于出乎意料,哪怕天草也随之愕然,“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这个嘛,大概就是身为武者的直觉吧。”少女将领捂嘴轻笑,“毕竟,在你们战斗(单方面殴打)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天草将军很开心啊。”
“噗……”周围传来低低的笑声,天草黑着脸,看着一脸天然,实际上切开来是黑的巴御前。
什么叫被打的时候很开心?
我又不是有受虐倾向!
“请别说出这么带有歧义的话,巴将军。”少年圣人郁闷的说道,“我承认,我不认为朔月他会对我们下杀手,但这不是我开心的理由。”
顿了顿,天草给出了真正的答案。
“我感到心情愉悦,是因为【启示】告诉我,朔月能够解决乌鲁克的危机。”
启示。
身为圣人,身为裁定者的天草所拥有的固有技能,适用于所有关乎到目标达成的事象的决策,得益于这项技能,乌鲁克规避了大量的陷阱和危机,为战力的留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而现在,神明再次降下了眷顾。
在理解了天草所言何物后,巴御前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说服朔月阁下,让他加入乌鲁克……”
“放弃吧。”天草早就明白巴御前想要说什么,“这是不可能的。”
“诶?为什么?朔月阁下明明也在和我们一样驱逐魔兽吧?”
面对巴御前的疑问,天草仰头,望向无边无际浩瀚的天空,两河平原的阳光灿烂,伊甸园的辉光落在少年的眼中,令他的眼神透露出一股憧憬,
“你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关不住的,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可,可是,我们并不是要用责任来束缚朔月阁下,只是想要和他并肩作战……”
“连鸟儿都不愿意在囚笼里待着,更何况是朔月又岂是区区一只飞鸟?”回忆起圣杯大战中逆转了一切的暗杀者,天草轻叹,“他是龙啊,翱翔于天穹,自由而傲慢的尊贵幻想。”
“在他的眼里,所谓乌鲁克也不过是更大一点的鸟笼而已,能够让他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又岂是这种狭隘的天地?”
“……听起来就像是浪客一样啊。”巴御前愕然片刻,忍不住感叹,“我当初也曾和义仲大人约定,在万事泰平后,携手浪迹天涯……然而这份愿望终究没能实现。”
“所谓流浪者,不正是以四海为家,漂泊八方之人吗?”天草笑道,“虽然这是不被认可的生活方式,但对于我们而言,有时候还真羡慕那些肆无忌惮又潇洒自在的家伙呢。”
“虽然我不想打扰你们的谈论,但抱歉,闭息之术也有着极限。”小太郎不知何时醒过来,不,应该说他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努力不去打断两人的对话,“天草阁下,你能不能挪一挪屁股,我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