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实就是白野被觉者的‘归一转生’控制了?”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岸波白野,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
“敌人还是觉者呢,人家大招都开了还解决不了一个魔术师?”
“唔……所以是我们对白野过于期待了?真没想到至高的御主也会被洗脑啊。”
红袍的弓兵与白金色的魔法使你一言我一句,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像神经病般上演着二人转,吐露出来的话语让远方的少女握紧了小拳头,忍无可忍:
“什么叫‘对我过于期待’啊,这种莫名其妙的失望是怎么回事啊!我唯独不想要你的同情呢!”
伴随少女难得的恼怒语气,面无表情的蔷薇皇帝发起了冲锋,原初之火的剑锋抹向弓兵的脖子,与此同时,觉者也笑眯眯的伸出手掌,宛如五指山般的巨大佛印朝白金色的魔法使落下。
轰!轰!轰!
第一声爆响中,觉醒的干将莫邪与尼禄的燎原剑华相撞;第二声爆响里,魔法之光贯穿了金色佛印,而这第三声——则是白野摔碎了珍贵的道具,升起屏障挡住了三连发的羽箭!
“嚯,洗脑并没有让反应下降啊。”弓兵朔月挑了挑眉,在尼禄持剑冲来之前,遁入了虚数空间,下一瞬便突破了守护的礼装,出现在了白野身边。
“但只靠尼禄就想要牵制我,你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回应朔月的,是白野触碰令咒时的宣告:“以第一令咒命之——”
“想要将尼禄叫回来吗,想都别想!”弓兵朔月毫不犹豫挥下手刀,“先把你打晕再说!”
“——将我与Saver进行转移!”
“什么?!”
手刀挥空,劲风在无人的空地上消散,弓兵朔月瞳孔收缩,看向近在咫尺温和微笑的觉者,喃喃低语:
“这玩笑可一点儿也不好笑……”
嘭!
EX级别的古印度武术·卡拉里帕亚特结结实实砸中弓兵朔月的胸膛,伴随猛地凹陷的胸口与仰头喷出的鲜血,弓兵狠狠倒飞出去,将沿途碰到的石柱打成粉碎,最终倒在了水面之上,失去了动静。
而另一边,身披天之衣的朔月面色骤变,硬生生止住了手里的魔剑,动作之剧烈甚至让身体发出了喀喇的响声,他看向举起双手故作投降的白野,气恼得磨牙:
“你这小妮子……算准了我会下意识收手?”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尊敬的老师呢?”被洗脑之后,白野小恶魔的一面似乎浮出了水面,她不等朔月动手,便施展术式,轻盈的退出危险地带,这才朝朔月狡黠一笑,“像您这样温柔的人,一定会手下留情的吧。”
“太莽撞了,奏者!”尼禄此刻也赶回了白野身边,忍不住埋怨,“要是总……要是朔月动作再快一些的话,你会被直接砍成两截的!”
“但是这个策略也很有效不是吗?”白野点了点脸颊,看向形单影只的魔法使,“被Saver这么来上一下,Archer的朔月老师已经再起不能了吧?”
“怎么样,凭你一个人,能战胜我和两位从者吗,白衣的朔月老师?”
“……”朔月没有理会白野的试探,他的目光掠过了主从二人,落在了觉者身上,“你是怎么做到的?明明连第三法都没发现异常,‘归一转生’究竟是以什么方式,控制了白野?”
“道路并非唯一,正如人之善恶毫无价值,人的认知也不会改变世界应有的美丽。”面对朔月的质问,觉者笑吟吟地说出了这么一段话来。
“这是什么意思?”战场外的凛皱紧眉头,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觉者的偈语,“道路,善恶,认知……是说白野并非被控制,而是发自内心地相信这件事?”
“少听他神神叨叨的,凛。”朔月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这个男人一旦摆出了说教的姿态,要么就是在糊弄人,要么就是不想说。”
“诶?”
“诶什么诶,天助自助者的道理你不明白啊?要是觉者把啥玩意儿都掰开来揉碎了教给你,那佛教不就成了超大号幼儿园培训班了?”
伴随着戏谑的话语,无形的风吹起了永恒的天之衣,如铁的威严自璀璨眼眸中浮现,熔铸于奇迹的魔法之光自这个挺拔的青年身上升起,将一切都笼罩在内,暴虐地施以威压。
“只是,岸波白野,还有尼禄·克劳狄乌斯。”
喊的是全名?!尼禄瞳孔微颤,努力避免自己扭头看向白野,只是沉默着,听着朔月的声音一字一顿,如铁锤那样敲击在魂魄之上,带来令人眩晕的回响。
“这已经超出玩笑的程度了,如果这就是最后的战争,那么我会接下。”
“只是,如果到最后被我发现,这只是一场建立在信任上的戏弄——”古奥的书籍出现在朔月手中,哗啦啦翻着页,他抬起眼瞳,露出了无比灿烂的微笑,“呵呵,当然,我相信你们不会这么做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