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至少还有宝宝跟着,童瑶闭上眼睛,默默思念着母亲,期待母亲能给她足够的勇气,当年母亲坐着飞机从美国飞来东江时心情是否和她一样呢?
也许看起来柔弱的母亲比她要坚强许多,至少从有记忆开始,母亲从不在她面前愁眉苦脸,母亲的温柔、细致得以让她在幸福中长大。
她的孩子也一定要幸福长大才行,她还得努力,童瑶轻咬着嘴唇默默为自己鼓气。
不能多想了,有孕在身的疲倦终于席卷了童瑶,她沉沉睡去,暂时将东江的一切都抛却了。
云以深非常烦燥,云沉语也没什么好脸色,整个餐桌上方似乎凝结着一股明显的低气压,只有云海风若无其事,连吃了两碗饭还吃了很多菜,手上的筷子仍然忙碌着,显然胃口极好。
云泽和以往一样默默吃着自己的饭,心里可能还想着历史中的某一片段,对这种沉闷气氛一点感觉也没有,但余心慈实在忍不住了。等到两个孩子一吃完,余心慈就让阿姨先带她们上楼,然后叫住匆匆吃完准备紧跟着孩子们一起离开的云沉语道:“你给我坐下,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说清楚,佟瑶那边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东拖西拉的不肯带
人回来是什么意思呀?老实说,不准敷衍我!”“妈,我已经说了,让您别再管这件事,您就当没这个事好不好?”云沉语真的不想在家里吃饭的,他知道铁定逃不过这种盘问,可云海风回国后,余心慈要求一家人每天必须一起吃晚饭,他如果躲开,余
心慈更不会放过他。
余心慈难得地厉声道:“我怎么能不管!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佟瑶肚子里怀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们云家的,如果不是,那我自然管不着。”
“妈”云沉语苦着脸,那么复杂的事让他怎么说好啊。
“这样的问题对你来说也很难吗?孩子是不是你的都不知道吗?你要是不说我直接去问佟瑶”
“妈,您问人家佟瑶做什么。”云沉语看了云以深一眼咬牙道:“您现在就是想问也问不到了,佟瑶已经不在东江了。”
“什么?她去了哪里?”不仅是余心慈非常惊讶,连一直低着头吃东西的云以深也抬起了头。
“佟瑶已经出国了,所以您别在提这件事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么能怀着孩子出国去呢?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咱们家的?”余心慈有些失望地道。
云沉语不高兴地道:“佟瑶的孩子当然是我们家的。”“啊!既然这样你怎么能让她出国去呢?你.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办事情,你赶紧给我把佟瑶找回来,她怀着孩子出国干什么呀,是不是你惹她生气啦?这怀着孩子跑这么远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成!
”余心慈又着急起来了。
“您就别操心了好不好,我上楼了。”云沉语实在不想再说下去了,起身不顾余心慈的阻拦匆匆上了楼。
云以深也放下筷子紧跟在云沉语后面上去了。
余心慈瞪着楼梯看了一会儿才回头没好气地冲云泽道:“死老头,你到是也说一句话呀,沉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些天真有点反常,平常他哪会这么和我说话。”
“妈,沉语已经大了,结婚生子这些事您就让他自己决定吧,我看他心情不太好,可能是和佟瑶闹什么矛盾了,您现在别逼他,年轻人嘛,可能过些天就好了。”云泽还没开口,云海风已经接口劝道。余心慈叹了口气:“你以为我非要逼他吗?你自己看看这两天这屋里是个什么气氛,妈也没有总是逼你们做什么啊,就想一家人都高高兴兴的就好,这天天一个二个都板着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能不担心
吗?”
“没事的,妈,他们一定会解决问题的,十个月后,你就等着抱现成的孙子不是更好。”
“你说得轻巧,佟瑶的妈妈已经不在了,我也是想好好照顾照顾她,这怎么就一声不响跑去国外了呢?唉!你们年轻人的事妈真是搞不明白,对了!你也赶紧给我找老婆去,都三十几的人了。”
“好好好,我吃好了,一会儿就出去给您找去。”云海风也赶紧起身走人。
余心慈在后面喊道:“你给我正经点,那些夜店里找来的女孩子我可不同意的啊!”
云海风笑了笑没回话。
楼上云沉语的房间内,云以深和云沉语,一个站一个坐正对峙着,两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你说她出国了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明知故问吧!”
“她现在不是赖着你的吗?怎么会出国去的。”
云沉语横了他一眼恼火地道:“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什么她赖着我,你的脑子被狗吃了吗?我一直以为我们家最聪明最冷静最有能力的人就是你,可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对佟瑶说的那些话是人说的吗?”
云以深哽了一下:“我说的是有些过火,但你也看到了她的态度,她和我有关系又勾搭着你算什么意思!”
“所以我说你没脑子啊,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勾搭我了?那么明显的气话你都看不出来吗?”
“什么气话!你别被她给骗了,她就是逼我离婚娶她我没同意才转而勾搭你的.”“你!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本来我什么也不想说的,但看在你我兄弟的份上我还是再提醒你一次,我确实很喜欢佟瑶,也很愿意照顾她,但佟瑶一直只当我是朋友和兄弟,她从头到尾都和我说得清清
楚楚的,没有任何暧昧在里面,信不信由你!”
“真的吗?那她为什么要那么说?”云以深疑惑地问。这就是当局者迷么?又或者越是付出了感情的人就越不自信呢?云以深并不是愚蠢的人,但情商确实很有些欠缺,骨子里又有些大男人主义,才导致总是转不过弯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