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山的,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回家,而是站在我师父的门前,这一站,就是天明。
早晨,当师父打着呵欠、刮着眼屎、顶着一头比猪窝还凌乱的头发推开房门的时候,他发现了我。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眨了眨眼睛,仅此而已。
他问我怎么站在这里,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干嘛站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而是开口说她走了,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师父问她是谁,但我没有回答。
然后他开始猜,他先说村头的槐花,我没有反应;然后说村尾的梨花,我还是没有反应;最后他绕我身后,凑着老脸到我身边,吹着满是口臭的热气说村腰的兰花,我放了一个屁,很臭的那种,都憋一整个晚上了。
他闻到了,我估计他吸了大半,然后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干呕,我抓了抓头,说有那么臭吗?
结果他说了一句,比吃了屎还恶心。
其实我本来想问“难道您吃过屎?”,不过看着他那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的眼神,我忍住了。
见他表情那么痛苦,我的心情似乎舒坦了许多,然后把昨天晚上在古墓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同时我也将自己对李发波死因的猜测也分析了出来。
他笑着点点头,拍着我的肩膀说了四个字:“你合格了。”
我才不在乎什么合格不合格,急忙问他,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若初。
这老货竟然装疯卖傻,跳大神一样地进屋了,关门之前还嘚瑟了一句,说今天没心情告诉我,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看着这毛愣三光的老货,我就寻思着要不要在他屋后头的草垛上,抽冷子点上一把火,堵着门,让他在屋里跳段大神,然后逼着他说。
正琢磨着呢,老货忽然推开窗户,笑嘻嘻地对着我说:“小夏雨啊,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那丫头去了哪里?”
“嗯!”只要和若初有关的信息,我可是一丁点都不含糊,急急点头。
他对着旁边的小柴房努了努嘴:“我家里柴火不够了,你去帮我堆满,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呢,我一个孤苦伶仃的糟老头子可是连斧头都挥不动呢。”
力气我身上有的是,当即从柴房里抡起斧子,朝着后山冲了上去。
个把小时后,我满头大汗地把他的柴房给堆满了干柴。
他就趴在窗台上,咬着馒头就着酒,吧唧着嘴:“我家里的酒和腊肉都不怎么够哎。”
我二话不说,径自朝着自家冲去,酒我自己酿了几坛,本来准备过年给四叔的,眼下为了若初,只能便宜这贪酒的老货了。
我这送腊肉又送酒,顺道还把自己腌制的两坛辣白菜也端了过去,他这才一边打嗝,一边笑嘻嘻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夏雨啊,这涂山若初可是在天边呢,你若是想要找到她,就必须苦其心志、饿其体肤…;…;”
见他又要整幺蛾子,我急忙打断他,瞪着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好嘛,好嘛,我看你这孩子对她也是真心付出,那就告诉你吧。她呢,是涂山氏族的大小姐,远近有名的美人呢,不过,不在咱们这块疙瘩地哦。”
“无论她在哪,我都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