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能伪装你杀人的迹象,自然也能伪装我操控的迹象,它只是利用了我的能力,让那些尸体让我们向后赶。”
“赵一酒,你一路上都不同我交流,一见到阿幸就污蔑我……”伶人笑了笑,“这样可不好。”
赵一酒眉头皱的更死:“我就乐意污蔑你。”
伶人:“……这样啊。”
他观察着虞幸的表情,明目张胆地挑拨着:“你看,小孩子就是幼稚,不仅先入为主,被揭穿了也不道歉。我可是在和你说很严肃的事情——比如那些尸体,刻意想让我们退后。”
虞幸根本不将这种幼稚园行为放在心上,对于伶人提到的“退后”,他一点也不意外。
长廊向后是死,向前是生,长廊用尸体和壁画迷惑他,而赵一酒和伶人是两个人,应对一个人时的做法行不通,就双管齐下,不仅在精神上对他们造成干扰,也用战斗一步步将他们逼退。
反正越往后退,离“死亡”就越近。
因为有切切实实的干扰,而且干扰用的还是伶人的能力,那他们被拖住也是情理之中。
恐怕还不仅如此。
亦清说,因为这两个人心里都有放不下的东西,所以才会这么慢。
但他们两个都没有说。
虞幸也不会刨根问底,他看向在一旁看好戏的亦清,提醒道:“人既然来齐了,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吧。”
亦清漫不经心地飘起来,摇摇扇子:“我看你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不打算趁这个时候问问伶人,他究竟要你来干什么吗?”
“对了!”赵一酒被提醒,瞳孔一缩,“他说这里有能杀了你的东西。”
“不是这里,是这里所连接的更恐怖的地方。”伶人目光锐利些许,“阴阳城。”
“阴阳城有能杀了我的东西?”虞幸眯起眼睛,在这一瞬间里就想清楚了,他不由得笑出声,语气里带着些许嘲讽,“亲爱的伶人老师,能杀了我的东西,也是能杀了你的东西吧。”
伶人并不否认,相反,他好像因为虞幸的措辞而感到非常愉悦:“好吧,那是能杀了‘我们’的东西。”
虞幸被伶人刻意重音的“我们”膈应了一下,冷脸继续道:“让我想想你利用赵一酒把我拽过来的原因,因为这世界上存在克制我们复活的东西,就在阴阳城,而原本阴阳城是我们达不到的地方,可现在由于系统的存在,阴阳城即将开放。”
“你想毁了我,也有自毁倾向,反正你从很早以前就是这种想法——要么杀了我,要么死在我手上,不是吗?”
“这次也一样,你不想自己做决定,只想让我主动,无论成功失败,你都能从中体会到快乐。伶人,你还是那么自大,把自己当成boss,而我是个挑战你的玩家?”
虞幸看着伶人微微睁大的眼睛,嗤笑道:“别惊讶于我对你的了解,尽管这么多年没见过,但有些事,我只要好好想想就能明白。”
“我的确惊讶,但也高兴。”伶人舔舔嘴唇,仿佛在克制着喉咙里的干渴,他忽然转头望向赵一酒,“你知道为什么虞幸这么懂我吗?”
赵一酒神色一动,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不想知——”
“因为他和我一样,也有自毁倾向。”伶人不知怎么忽然笑得花枝招展,“哈哈哈……你们以为你们治愈了他?彻底把他拉出了我给他营造的地狱?不……等他做完他想做的,一定会自杀。”
“谁都改变不了谁。”
伶人嗓音柔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拔凉:“这才是对的,赵一酒,谁都改变不了谁,最终的结果早已注定,阴阳城就是墓地呀。”
虞幸冷眼看他发癫,一手按住赵一酒躁动的头:“谁的墓地?”
伶人笃定又幸福地说:“我们的,我们的墓地。”
虞幸呼出一口气。
“你更变态了,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