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没什么,她还觉得方便,之前反而太束缚,做什么都不得张开手脚,大张旗鼓地做。
至于身份暴露以后,以后会如何?不重要了。反正这次返京,太后的目的也早就知晓,待事情解决,自此分道扬镳,或许不会再有回来长安城的时候,就算真的回来了,也不会长久。
长安城里的人她认识的,结交的不多,一只手便能数的过来。
太后的话,偶尔也还是会去拜见。至于向念棠,若是她不介意自己的身份,那么元汀禾也是很乐意与她继续结交的。
还有。。。。。席承淮。
一想起前日他说的那番话,元汀禾便止不住地觉得胸口一团燥。
想避又避不开。这次实属是帮了她很大一个忙,于情于理都得谢过,更不能避而不见。
元汀禾就开始琢磨该送什么谢礼,金银财宝人不缺,心意最是贵重。
可还没等她琢磨个两天,却忽然收到消息,说是璟王世子病了。
元汀禾一愣,想了想,便备好马车前往璟王府。
——
-
璟王晨时出了门,现在还没回来,阿初也去了国子监,府上就席承淮一个人。
元汀禾进了府,便见到那位管事的,对方见了她,倒没多少诧异,只说,“道长稍作歇息,老奴这便去派人禀报世子。”
不对啊,这反应哪哪都不对。
她今日未作胡人装扮,但着了道袍,围了面纱,还没等她说什么,管事的便如早有预料一般,将她引入府中。
元汀禾事先的确叫苡仁先递了帖子,但因事发突然,便未在里头写过她是以道士的身份过来。
难道是席承淮早有预料?可她以往回回来,几乎都是以胡人装扮,就算是猜,也应该是往这个上头猜。
踌躇片刻,元汀禾忍不住叨扰管事,试探着问,“请问璟王今日可是繁忙,若如此,贫道便不打搅了。”
管事拱手行了一礼,“道长大可放心,王爷临走前特意交代过道长身份特殊,老奴自早遣散奴仆,不会叫人看见。”
原来是璟王。
元汀禾心中了然,于是笑道,“那便有劳了。”
-
“郎君不肯喝药。”
元汀禾皱眉,“不喝药?”
“说喝了以后头晕,干不成事,嫌麻烦。”余竹面无表情地带路。
元汀禾第一回听到这种理论,觉得好笑,“那他是要靠自己的体格挺过来?”
余竹依旧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很低地说了一句,再多管这一回闲事。
走到院子门口,一眼便能瞧见哪间是里卧。
余竹道,“郎君说两日后有要事,晕沉着状态哪能行,索性不喝。”
元汀禾顿住脚步,“那他的状态可有转好?”
余竹淡声说,“昨日开始发热,与今日相比没有区别。”
元汀禾就不再说什么了,只点点头,接着余竹退下。
还没走进屋内,便闻到一阵极淡的药材味儿,元汀禾扣了两下门,里头传来一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