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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上下前后仅此一家客栈,若是有心,本也能极大程度地宰一顿客。
然而主家不肯,始终做着“小本生意”,从不恶意加价,日子过的惬意而又时常忙碌。
今日与往日也并无异处,门外依旧坐着两个娘子,手中各自捏了帕子,时不时捂着嘴笑作一团。
其中一个见有来人,忙拍了拍另一人,于是一同起来转身朝里走去。
元汀禾前脚刚跨进店里,后脚便见上回那小二迎了上来,笑嘻嘻地,“诶呦,娘子这才几日不见,您便又来做客?”
“来来来,里头请。就坐这儿吧。。。。。。娘子可要在此过夜?”
元汀禾本想摇头,想到什么便又点了点头,“行啊,要两间。”
“好嘞!”小二笑眯眯地便下去了。
二人在一张桌前坐下,等待上菜时,元汀禾本想借机观察一番,忽觉此情此景有些熟悉。
末了,忍不住偷偷笑了两下,朝席承淮揶揄道,“世子,觉不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这儿人多,隔壁桌坐的是几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说话粗声粗气,毫不收敛。
席承淮有些没听清,“什么?”
元汀禾便朝前凑了凑,道,“我说,觉不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阿弟?”
说完便又缩了回去,一副得逞的坏笑模样。
席承淮还是没听清,光记得人凑近时喷洒出来的热息,闹得他耳朵痒,心里也是。
见他不说话,元汀禾顿了顿,又摆摆手,欸了一声。
席承淮回过神,不想被发现自己的异常,索性僵着脸,生硬地唔了一声。
见状,元汀禾一愣,以为他是生气了,心道不好,玩儿过火,把人惹不高兴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有点手足无措的。
但更不能什么也不说,不解释,于是急中生智,便要开口。
又想起方才说的时候对方没听清,便往前凑了凑。
谁知道这回,还没等开口说话呢,席承淮居然猛地噌一声站了起来,没看她,只说,“我出去吹会儿风,等菜上来了你先吃,不用管我,很快就回来。”
元汀禾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没说话。
没过一会儿,小二端着两碟菜上来,放到桌子上,临走前咦了声,“娘子,怎得方才那位郎君不见了?”
元汀禾有些郁闷地说,“我不小心把人惹不高兴了。”
小二有些诧异,心想,这向来是郎君惹恼娘子,还从没见过娘子惹怒郎君的。
元娘子平日里和和气气的,肯定不是她的错,那就一定是方才那位郎君太小气。亏他生的一副好模样,竟是个如此小气之人。真要可以的话,娘子就不该喜欢他,喜欢别人去!
“。。。。”
席承淮不知道自己背地里被编排成这副模样。
他站在客栈门口,有秋风一阵一阵地吹来,那点儿热意终于降下来些。
又站了一会儿,想着叫一个小娘子干巴巴地坐在原地等不太好,他还是不要这么矫情了,于是转身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