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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小丫头好像缺少一点感知力,她并没有发现他的不高兴。
或者像她说的,其实那时候,她就是无聊,真的只是想找一个玩伴,差不多同龄而又经常见面的小伙伴,也就只有他一个,于是锲而不舍。
可慢慢的,变成习惯的却是他。
不管她提什么要求,哪怕是玩一些自己不喜欢甚至害怕的东西,他都会答应,就想尝试。
看到她玩得开心,露出缺了几颗牙的大笑脸,他也会跟着很开心。
跟她相处的时候,他渐渐会忘了。
哦,他是一个身体不健康,有病的人。
他不用小心翼翼的,这也不敢,那也不可以。
嗯,跟她在一块,总是无比的快乐,不管所有发生的事是好的坏的。
他不用做别人眼中的神童。
不用故作冷漠,扮做小大人,什么都不感兴趣,掩饰没人跟他玩的心酸。
他是完全做自己的。
可以高兴,也可以不开心,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很幼稚。
什么都可以。
“跟她在一块,我总是很开心。”裴尚宣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没有什么漂亮的修辞。
林笙似也有感触,道:“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那现在呢?”她说:“如果天亮以后,婚礼顺利进行,之后呢,你……还会开心吗?”
“大概会的吧。”
裴尚宣说:“人总是要长大的,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容易对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有依赖感。”
他们都要好好的,温似说的。
林笙视线落到他的胡茬上,轻笑一声,道:“那你这是什么?”
她环视了一圈办公室,道:“那你为什么在这儿,不回景园?”
裴尚宣抬手摸了一把胡子,道:“留点胡须,更有成熟感,生意场上,也更容易被信任。”
“这话你自己信吗?”林笙问。
裴尚宣道:“重要吗?”
他唯一在乎的几个亲人,都在逼着他,拿命来逼。
她呢,也是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很多,执着离开。
那么他一个人坚持,有什么用?
“对不起。”林笙低下头,声音弱不可闻的向他道歉。
裴尚宣被她弄得一头雾水,“怎么突然说对不起,你最近好像没坏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解决吧,你那个朋友也很安分。”
“不是我的事,是这次的事。”她道:“你跟温姒的事。”
林笙深呼吸一口气,说:“其实我爸的病,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为了让你相信,所以才故意夸大了一点而已。”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