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风手抚上她的脸,顺着轮廓一寸寸滑过,用戏谑的声音说道:“既然都是玩玩而已,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早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
晚风吹起,温姒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身体本能后退,想都没想否定,“因为我不想。”
温姒重申他们的关系,“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因为任何事,破坏了这个关系。”
覆在面上的手微顿了下,慢慢移开,笑出了声,道:“看吧阿姒,你分得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毫无感情,你对那个傻子就是!”
温姒没有否认沈亦风的话,只是沉默了下去。
夜风肆意的吹着。
彼时安静得只有这风声掠过树叶的沙沙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前边的人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但是安家要求娶你,并不是所谓喜欢你那么简单,他们比你所想象的,还要……”
沈亦风说着停下来,斟酌了半天措辞,最后说道:“恶心。”
“那一家子,不过是外在光鲜而已,内里龌龊,坏透了,你根本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如果你真的要一意孤行,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沈亦风不是个轻易说别人坏话的人。
这归于他的成长经历,需要能言善辩,对各种人,说各种话,以保证自己可以顺利活下去。
所以他向来在这一方面都是很谨慎,因为他不清楚,谁会在什么情况下,就成为他的客户,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自己说错一句话就断了他将来的路。
初认识时,会觉得他这种人特别虚伪,时间长了才发现,这不过是他自我保护的手段,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要真诚。
可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对安家那边做出如此的评价,尤其那里边,还有一个,是给了他生命的母亲。
温姒从来是知道,安家娶她没那么简单的,只是不知道,具体究竟为何而已?
既然他这么说,是不是代表……
温姒问:“你知道些什么?”
“我……”
还没说出第二个字,身后忽然掀起一阵风,温姒骤然感觉后背生凉。
徐徐转过身去,只见黑暗中,那不远处站在一个人,高大而修长的身形却是看上去无比的脆弱,仿佛风一吹就倒。
“尚……尚宣哥?”她声息不稳,整颗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
男人没有回答她,只是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向他们这边走过来,一分钟后,立于人的身前。
他抬眸扫了二人一眼,沈亦风觉察不对劲,将温姒护在身后,“你要干什么?”
“过来。”
裴尚宣丝毫不将沈亦风看在眼里,只对他身后的温姒下命令。
声音不大,可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莫名叫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很少这样了。
自从定期去看医生,吃一些缓和神经的药,两人又没再闹什么矛盾,大部分时候,他情绪都是很平和的,偶尔有几次因为公事压力,隐隐有发作之势,吃了药,一个人去静室念念经,修修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