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广播响起轻缓的粤语播报,很快,飞机落地。
仝姝一下飞机差点被香港闷热的天气憋到窒息。她感觉自己像一条刚在热风箱烘烤过的咸鱼干,转头又被塞进冰箱冷冻层一样挤满人的摆渡车。
她一路被空调对着直吹,下车的时候没忍住,低头打了个喷嚏。
从航站楼出来后她直接打车去酒店,Omar约了中环finedining,晚上开会完来接她。
香港的酒店充分展示了广角镜头的魅力时刻,房间的实际面积比照片里小了一倍不止。仝姝的行李箱一摊开,床尾的过道被堵住一大半。
她洗了个澡便扑倒在床上,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一口气睡了十个小时,后脑勺反而有些钝痛。她从minibar取了一瓶冰可乐,一屁股坐回在床沿。
璀璨绚丽的维港夜景霓虹变幻,和苏黎世的安静寂寥截然相反。
仝姝呆坐了很久,直到可乐喝t完,她顺手一扔,投进了桌旁的垃圾桶。
她想顺便去趟深圳多带些加辣加臭的螺蛳粉回苏黎世,这次来香港便没带多少衣服。仝姝翻了翻行李箱,换上一条浅灰色宽松牛仔裤和白T,去洗手间用清水抹了一把脸,十分钟就收拾利索。
坐电梯下到酒店大厅,仝姝的手机还没来得及锁屏,低着头跟随人群往外走,可没想到刚出电梯便被一股力量拉入怀抱。
不知道他今天用的是什么香水,体温激发出巧克力混合着玫瑰的味道。
“好久不见,Babe。”男人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辛苦了。”
Omar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抱了许久,仝姝感觉到他身体的某处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才推了推他的胸口。
他穿着西裤和亚麻短袖衬衫,头发打理的精致利索,不见一丝疲态,和在苏黎世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他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她一遍,俯身,挑起她锁骨处的发尾,手指摩挲着,“头发长了。”
“苏黎世剪头发太贵,想着来香港剪。”仝姝也低头看了一眼。
Omar轻轻蹙了蹙眉,摇头道,“不要剪,这样好看。”
说完长臂一伸,揽过仝姝肩膀,两人朝酒店外走去。
出租车停在了海港城,几张巨幅广告牌上都是颜之丹的奢侈品代言海报。
“不是去吃饭吗?”仝姝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不懂Omar为什么现在要来购物。
“今晚预约的这家餐厅有dresscode,女士需要穿裙子。”Omar牵住她的手,很久没和他牵手,仝姝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想抽走。过了一会儿却回握住他的手,还比曾经的牵手叩得更紧些。
仝姝这时才想起来,他前两天确实特意发来消息让自己带一条裙子,可是她压根就没有裙子,这事儿转眼被她抛在脑后,忘了提前跟他说。
“换一家不行吗?”她只是想吃口饭,吃什么都行,“拉面?吉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