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哪?”仝姝喝了酒,眼前的楼梯有些重影。她扶着扶手跟在工作人员后面,一步一停,走得小心谨慎。
“您是内部票,可以继续参加我们的afterparty。”
“内部票?”仝姝拿起手里的票,正反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异常。
不等她再说话,工作人员为她推开门。
幽暗的环境,眼睛需要适应几秒。
再次仔细看,才发现里面的环境布置得十分讲究。
中间是一个圆桌实木吧台,调酒师们穿着清一色熨帖的浅灰色制服。
说是内部party,但仍旧坐满了人,
昏黄的灯光从正中央的水晶灯落下来,柔和而不刺眼。四面墙壁打成顶天立地样式的酒柜,半人高的玻璃落地花瓶里,松散的斜插着一把桂花枝,空气里隐隐浮动着金桂的香气。吧台周围摆放着几张方桌,绿色珐琅灯半掩在藤蔓植物间,照出了一方静谧。
lounge摆放着棕色的宽大真皮沙发,几人正在抽雪茄。虽然在地下,通风t系统却做得极好,极淡的古巴烟丝的味道添了一丝老气和馥郁。
并非顶顶奢华的装修,却处处散发着不可言喻的高级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却自带让人无法轻视的贵气。
宽阔的空间里流淌着蓝调爵士,燥热紧绷的精神一下子就舒缓下来。
“姝姝!”
仝姝闻声望去,肖瑶正坐在吧台旁朝她挥手。她身边多了一个人,穿着棕色的毛衣开衫,头发打理的有型,也正朝她挥手,再仔细看两眼,是宋一帆。
两人晚上刚见面的时候,肖瑶还抱怨说宋一帆去北京出差好几个星期了,要等下周才能回来,原来是藏了个惊喜。
“去哪了?找你半天。”
肖瑶给仝姝拉开椅子。
“出去接了个电话。”仝姝说话时鼻音有些重,不忘跟宋一帆打个招呼。
肖瑶从调酒师手里接过酒杯,放到仝姝面前。
“尝尝这儿的招牌。”她双颊微红,被酒精熏过的声音温柔缱绻。
仝姝拿起来抿了一口,眼前一亮,端起来端详了几秒,“不错,比我自己瞎搞的强多了。”
高比例的金酒搭配极少量味斯美,冰凉醇厚的香气直冲鼻腔,不知道调酒师是哪里请来的,这里的DryMartini很有特色,也很对她的口味。
俗话说的好,十个读博的,九个都是酒蒙子。在苏黎世这几年,她经常晚上自己在家调酒,最喜欢的就是金酒和白兰地,劲儿大,三杯微醺,五杯倒地。
她的工作急不得也燥不得。耐着性子debug十几个小时,整夜整夜地调试出了故障的模型,都是十分正常的事。她必须像个机器人,剔除掉人类所有的不耐烦,焦躁,失落,即使失败几百次也要保持绝对的理性,她需要做的只有发现问题再解决问题。
物极必反,她家里的电脑桌前倒是常年堆满酒瓶,一边喝一边准备给本科生上课的ppt。
“怎么了?接了个电话就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