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春生把如何去顾长靳家前因后果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宋写宁:该死的家伙,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你让他等着!】宋写宁意气用事起来没人能拦得住。
【向春生:他应该还蛮愧疚的,也不能完全怪他。】
毕竟无知者无罪,向春生没想追责,只是觉得可惜,自己没上的那堂数学课。
她只想回去补作业:“输完液是不是可以走了。”
顾长靳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要不还是再观察一下吧。”他实在是被她弄怕了,就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当时真的感觉向春生命不久矣。
她的整张脸由惨白转向青紫色,像是在海平面上下挣扎快要溺水的人,紧紧攥住口袋里的药剂。
好在救援及时赶到,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拿什么补偿,哪怕现在看见向春生安然无恙他依旧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追悔莫及。他的感情还有什么可谈的?都差点把向春生推向鬼门关了,顾长靳的眼中只剩下疲惫与愧疚。
向春生浅浅翻了一个白眼,冷冷地说出那个:“哦。”
就算知道面前的人对自己有好感又能怎样,她对顾长靳的反感只增不减。
“饿了吗?”顾长靳小心翼翼地问她,“要不喝点粥。”
向春生接受了他的好意,也犯不着和自己肚子过不去。
这应该是她高中生涯最长的一次缺课。
短暂的裂缝在她回到教室的那一刻重新聚合,表面上看来没有任何损伤。
只有顾长靳知道,自己已经绝无可能了。
他的所有举动都像是被抽去灵魂的行尸走肉,如今就连眼神都不敢有多余的停留,同往常一样上课,吃饭,发呆。
而平静只持续到傍晚最后一节下课铃响。
在老师离开教室,五班的同学们还没完全松懈下来的同时。
一个人就这么直接闯了进来。
逆着人流,打碎所有人惊讶的目光。
陈念荒不由分说地拎起顾长靳的衣领往墙上摔,后排的一片桌子都被他带倒。
顾长靳的表情没有任何意外,所有的震惊都在他们的脸上。
陈念荒的双眼因为充血而变得猩红,原本就嚣张外放的气焰变得更加狠绝,气场强大到无人敢近,原本流动的空气都凝滞骤冷,他们原本还赶着去吃饭,现在全停下来围观了。
他一字一顿声音微哑:“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陈念荒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时的情绪是害怕,随后便成痛苦,难以言喻的心疼从胃里慢慢翻涌上来,最后才是如今失去理智的怒不可遏。
他又是最晚知道的那一个,向春生就连严重到能够威胁生命的身体状况都没告诉他,想到这里脊背便是一阵阵后怕。但凡一个不小心没注意那么代替顾长靳守在病床前的人就会是他陈念荒,这种感觉远比嫉妒更加可怕。
顾长靳一言不发,他的眼里没有愤怒,只剩下心如死灰。
陈念荒在动手之前还是不失风度地扔了几句话:“顾长靳,别用你之前那套,很下作。”
“这是我和她的事,与你何干?”顾长靳的眼神明显有了波动,“啧啧,你嫉妒了?或者说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