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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荒,你最好在我回来之前把厨房收拾干净,把这些味道都散了,不然我饶不了你。”宋观霜提着包出了门,嘴里还念着,“朽木不可雕也。”
宋观霜很难相信以自己的情商居然能生出这么一个不会讲话的孩子,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陈念荒被胡椒粉呛到打了个喷嚏。
向春生盯着两个人的聊天界面看了又看,现在回想起来有一丝不甘心,他这人凭什么说自己“过分自信”?凭什么说这个方法有问题啊?她不信这个邪?
没错,在那天之后,向春生又重新用自己的笨方法计算了一遍,虽然过程很冗长,计算量很庞大,但绝非舍本逐末,她的方法是能够得到最终正确答案的。
他真的有点过分,不过向春生不和他计较。
向春生不算是一个怀旧的人,但一直觉得四月有些残忍,冻死的土地里翻出来新的丝瓜,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搅动根茎,分不清那是恩赐还是惩罚,裹挟着花粉的空气粘稠湿润。
有机会一定要去稚水看看,他们说那里的春天不会下雨。
向春生看向窗外,雨丝从玻璃上划过,窗前起了一层白雾,她用手指画了一只小猫。
那是报告厅后台过道的窗台,通道尽头堆满了话剧舞台的道具,应该《雷雨》或是《哈姆雷特》的戏服人台,很可惜绸缎上蹭着霉斑,铁架夸张地挂着蜘蛛网,白色的瓷砖都变成灰色的,斑驳的像是一块亚麻画布。
“向春生,别愣着了,快到我们上台了。”
爽朗的女声,从走廊那儿传过来。
向春生抬头看见了穿着正装的顾长靳。
很笔挺也很干净,看上去确实有让人信服的味道,不过他的眼神总是闪躲的。
向春生作为队长带起了这个头:“我们加个油吧。”
毕竟,对面来势汹汹。
在向春生独家丧气式的加油结束后,四人入座。
主持人介绍辩题和规则,辩论赛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需要四名辩手在六分钟内进行陈词质询,第二个部分是自由辩论。
辩题:是否应该将虐待动物纳入保护法的调整范围,正方为支持,反方为反对。
向春生所在队的运气不太好抽到了反方,但是辩论的魅力就在于不同立场,不同论点所带来的全新思考。她的目光如炬,坚定不移地看着对方辩友,也就是正方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