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十分钟从村头走到村尾,封灼灼才知道这个镜湖村究竟有多小,同样小的还有这个电影的成本——绝大部分拍摄都在镜湖村里完成,“小叔叔”都不用转场去别的地方,全部戏份都在这里。
这意味着李珩将在这个村子里安稳居住四个月,而封灼灼的工作量将大减。
一时间封灼灼有一种带薪休假的快乐。
李珩白天去地里干活,封灼灼开始还背着那硕大的包跟着,随时打算送个水递个毛巾,有不明真相的阿姨奶奶看了,还说封灼灼:“你也太娇惯屋里男人了,是把他当皇帝在伺候吧?”
“屋里男人”是当地方言,特指丈夫。
封灼灼说:“他是我老板,不是屋里男人。”
“瞎说,你们不是住在村头那一家,住一屋的?”
村里就这么几十百来户,来点新面孔,就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朴素的老人们也不懂年轻男女住一屋也许不是夫妻,只是室友。她们默认李珩与封灼灼是一对,只是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
“他长得好,你有眼光。”一位老奶奶对封灼灼竖起大拇指,“你有福气。”
男色果然是无往不利的杀器,连80岁奶奶也不能免疫。
看封灼灼站那儿尴尬,李珩说:“你回去吧,又没开机,陪着我晒太阳干吗,女孩子晒黑了要养回来还难。要是觉得无聊,去镇上逛逛也行。”
封灼灼从地里回村子的时候,听到阿姨老奶奶们夸李珩会疼老婆,他说:“是我同事,陪我来这边工作的。”
下午7点多,天边是大片大片七彩的晚霞,李珩扛着锄头回来了。
来这里以后,每天早晚两次去地里干活,李珩已经跟村里人一个节奏了。这个时间,村里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封灼灼也跟别家一样,做好了饭。
李珩吃饭的时候说:“刘阿姨家里还有一间空房间,是她女儿出嫁前住的,你明天就搬过去,住她家吧。”
封灼灼错愕地问:“是小婶婶要来了吗?”
“没有。是我之前考虑不周。农村风气纯朴,以为住一起就是夫妻,我无所谓,但是对你名声不好。”
两间房,他们每天分开住的,也是工作方便。但李珩特别提到这个,封灼灼也没有多说什么。
晚上洗完澡,李珩搬了两把竹椅出来,在门口打谷场乘凉,封灼灼后洗的,洗完澡出来,就见门口坐了好多人了。他们找李珩聊天,问他多大年纪,问他是不是那个什么剧组的,说他们这里第一次来这么多外地人,第一次有人来拍戏,就这么个小村子也不知道拍什么……
他们说方言,李珩居然跟他们聊得很投机,好像理解无障碍,他甚至能讲几句“小时候怕麻老虎”“喜欢七煮包子跟麻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