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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但喜棠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她在封灼灼拉着李珩错身而过时，在她耳边说：“我有梁宸的一些旧照片，早上9点，南京东路，艾迪逊酒店，不见不散。”

封灼灼一瞬间被梁宸的照片几个字弄得措手不及，惊愕地看着喜棠。喜棠唇角带笑，松开封灼灼的胳膊，隐进人群中。

封灼灼感觉自己喉咙发紧，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喜棠的目光和笑容都带着恶意。

庆功宴是早安排好的，在一个私家别墅，是大老板罗亦鸿的私人豪宅。大老板和大股东们都打来视频电话，祝演唱会开门红。罗亦鸿更当众展示了一个信封，对金璐说：“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放你办公室了，等你回来自己打开看。”

众人很捧场地起哄，有人猜是银行卡，有人猜是豪车钥匙，气氛越发热烈，人人都喜气洋洋。

演唱会出乎意料的成功，金璐志得意满，很快喝多了，其他人也都喝了不少。在承受了几个月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以后，这些人在终于看到成绩看到胜利曙光的这一刻，松懈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是夸张的笑容，封灼灼随便抬个头都能看到一张张被酒精熏红的脸，听到他们高亢的笑声，说着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如何如何搏命工作，因为相信这个团在金总的带领下一定会大爆特爆，红得发紫。

上海站就像五色少年团的背水一战，每一个人都在等这一仗的成果，成了，人人都会标榜如何忠心，如何为了这个团拼尽全力，但是如果这一仗输了，这第一炮哑了，互相推诿甩锅都不算什么，大概这里绝大部分人都会很快辞职另谋高就，并毫不犹豫背刺，将这里的秘辛丑闻作为谈判的筹码，卖好给新主家。

但金璐赢了。五色少年团赢了。

封灼灼看起来似乎跟对了人，也赢了。

看着暂时卸下压力的众人都飘了，闹得不像样子，封灼灼悄悄去了露台，将屋内的喧闹声关在门后。

她看着天边挂着的上弦月，想起梁宸有一次也是在表演结束后，人群喧哗散去，回到酒店房间，他就抬头看天上，当时也是这样的月色，梁宸问在房间里收拾整理的封灼灼：“你喜欢满月还是弯月？”

封灼灼不明所以，只是回答：“满月吧，大家好像都喜欢圆圆满满，意头好。”

“我喜欢这样的月亮。”梁宸伸出手指，在虚空中比着月亮画了一个弯月的形状，“上弦月，不是很圆满，每一天都会比前一天更圆一点，显得充满希望。”

当时的梁宸，笑容像月光，皎洁，冷清，现在想来，梁宸的内心深处，满满的爱无从寄托，在那个瞬间，该是孤独的吧。

李珩不久也避开众人来到露台。他看着封灼灼望着月亮的身影，侧脸一道薄薄的弧线，莫名让人觉得孤单冷清。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李珩问。

封灼灼回头看到李珩，随口说：“我醒醒酒。”

“刚刚也没见你喝几口。”李珩略抬头，“或者是月色更吸引人？”

封灼灼敷衍一句：“都有吧。”

两人本来声音都不大，李珩又靠近一步，略弯下腰，压低了声音，“散场的时候那个女生拉着你，我似乎听她提了梁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