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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泊南若真是为华镶玉着想,偏生不在她不是贵妃的时期,也不在她刚进宫的时期。
她这个好哥哥,瞒得她好苦!
原来,她除了是皇帝的棋子,世家的棋子,还有她这个好哥哥的棋子!
林醉君只觉一股悲意提到了鼻腔,同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人,都将她视为棋子!
审问一结束,林醉君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林家,君十只得跟在她的身后,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一路上劲风划过她的面颊,驱走了大部分的暑气,但她心中仍是焦急。
李捷见她策马过急,怕是会出什么事,可皇帝的安危关乎社稷,他只能道:“铁锤铁蛋,你二人跟着林醉君,别让她出了什么意外。”
“是。”
林姑娘这般稳重的人,怎么会出现什么意外呢?
竹亭上的槐叶轻轻飘落下来,撩过几纹水意,水鹤浮出一个头儿,长嘴里还叼着一条鱼。
林泊南正悠哉悠哉地和对面的人下棋。
“兄台说是我妹夫,不知兄台是哪里人士?我妹子性情稳重,这婚姻大事还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行。”
林泊南卷动自己的青袖,长生见此,冷哼一声:“倒真是一个好戏子,难怪独爱青衣。”
“兄台,你我头回见面,何故这般评说我?”林泊南不怒反笑,倒显得长生的说词有些可笑了。
“你自己心中明着,何苦叫人拆穿,那一日朱殿之中,曾有一双毒手对黎茯苓撒了一刻软筋散,三刻钟后林醉君就到了。”
“我还寻思着是谁在暗中助我,图什么?图我那半死不活的长生教吗?精准地控制时间,时间一过了无痕迹,这只有高留才有的东西,专门用来猎杀草原上的狼。”
长生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只要林醉君一人,就连晏行之,我都没让红鸢下杀手,平白将罪责扣在了我的头上。”
“我一来江阳,莫名地成为了头目,至今晏家钱家的人还以为是我干的。直到感应到你的身上有落灵的气息。”
“可晏遂,是你叫人杀的啊,长生,桉桉杀的那十个姑娘,你敢说没有你的授意?”林泊南这是摊牌了?
长生正得意,他的人一来华京就折损了大半,这会儿,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
他兴奋地抽出长剑,少了一个“废物”林泊南,林家的人也不能拿他如何吧,兴许林万引还会感谢他除了害。
“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利用,林泊南,你真不是人!吃我一剑!”
林泊南身子前倾,主动对准了剑口,长剑刺破了他的青衫,直入肋骨之中。他的嘴角噙着一抹逞意,这刺激了长生。
林泊南倏尔说了一句:“登枝殿上三千客,碾骨披身二万程。你怎知你在北塔的那一程路,不是我送你上累累尸骨上呢?”
挑衅,这绝对是挑衅!林泊南不光是在挑衅他,还在藐视他的剑术!
那就再吃他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