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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义不存,只剩下账了。”
林昆山听她这话,便知了她要做什么事。
搭上整个林家,哪怕是他的亲孙女也不行。
面对林昆山那一丝不信任的眼神,林醉君转移了话题:“祖父觉得此番柘纠公主来,是为了何事?”
林昆山不怒反笑:“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可就是有一点叫祖父不悦,揣着答案来问。”
这一点林醉君没有否认,她的确猜到了柘纠来华京是为了什么,看似回门,实际上别有目的,好在柘纠的目的不坏。
半竹上的流水冲击这鹅卵石,林昆山拿起池岸上的饲料,随手抓了一把,抛了下去,鱼儿争相夺食。
今儿个的日头毒得很,林昆山喂了两把便不想在日头下待着,紫阿婆走过来扶着林昆山走到了廊檐下坐着。
林醉君今日兀地觉得自个的祖父在这一刻陌生得很。
林昆山缓慢开口:“小阿君,今后你会明白,世家能够长存是因儒也因道。”
“林家可以没有一个林泊南,但爷爷不希望是你把林家带入危境之中。”
这是林昆山最后的态度,谁把林家带入危境,谁便不再是林家人。世家可无为而治,也可断臂求生。
“祖父大可放心,有我林醉君在一日,林家便不会陷入囹圄之中。”
有了林醉君这句话,林昆山适才欣慰地笑了。
“祖父,您好生歇息,孙女退下了。”
李捷给的圣旨,这回倒是派上了用场,只是协助大理寺办案,与政事沾不上边,也无俸禄拿。说白了,皇帝能同意,无非是利用她对查案的一腔热血罢了,还省去了发放俸禄的开销。
世上人,总归是逃脱不了一个“利”字,趋利避害,害又该到哪里去?
总得有人来除害啊!
“等等,你在江阳时查了三件案子,现在还要查,小阿君,你可知这池水……”
林醉君面现笃色,有条不紊地说道:“京郊南处有我这些年来赚钱买的房产两处,除却祖父送的那一处,孙女还会制钗制裳、凫水、看相、八雅略通,母亲生前的嫁妆值十万八千六百两白银,父亲留了五千两黄金,孙女这些年还存了不少钱,存计八十万零九千两金,江阳茶楼两处,北塔成衣铺子十三处,华京玉器店五处,成衣铺子九处,南有十处茶庄,东有饰品铺子十五处,西有糕铺十九处。”
“这些归于孙女私人名下,即便离开了林家,孙女也能过活。”
林昆山上面露惊愕,细腻的手颤动了一下,随后眸中染上了一抹喜色,条纹如是沧浪线儿一般荡开了笑意。
没想到,年仅十八岁的林醉君已经想到了给自己留后路t了,还赚了那么多钱,这些足够她锦衣玉食几辈子了。
难怪她非要插手此事。
她回来了,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可是祖父似乎并没有废掉林万引这个家主的意思,再这样下去,她明年也祭奠不了自己的父母,还不如自请脱离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