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刘仁昌奇怪道,“这月黑风高的,死者何故上老松岭去?难道他不怕虎,不怕鬼?”
刘吉道:“小的也很纳闷,不过张凌汉他们分析,说死者的身份,可能是武师,就难怪深更半夜地敢上老松岭了。”
“武师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上老松岭做什么?”刘仁昌提高嗓门道。
刘吉道:“这就实在不知了,莫非老松岭真有山鬼?小的听说山鬼有勾魂的本事,常常将人勾魂之后,引到山中害死。”
刘仁昌摆手道:“夜已深了,少说这吓人的话。我看还是将死者先画出来,贴出去,确认他的身份为好。”
“是,大人。”刘吉答应一声。
刘仁昌接着道:“不早了,把尸体抬下去,这就歇息去吧。记住,只要张凌汉他们还关在县衙,就必须对张凝眉封锁消息。为此,你各方面都要打点妥当。”
刘吉道:“放心吧,大人,张凝眉就像关在笼中的小鸟,前衙之事,他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刘吉说得不错,张凝眉在后衙连住了一个多月,时近中秋了,还没听到父亲张凌汉与未婚夫沈忠的任何消息,心中不觉焦急起来。
一日,趁刘仁昌来后衙看她,她便向刘仁昌打听父亲与沈忠的消息。
刘仁昌也不打算瞒她了,便对她道:“一直怕你听了伤心,所以不敢对你实言相告,毕竟不久之前,你刚刚受了打击,身心还未复原。”
张凝眉从刘仁昌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便说自己已经恢复了不少,望刘仁昌能坦言相告,她能受得住。
于是刘仁昌便将陷阱中发现死尸,以及张凌汉等人已经发配潼川府的消息,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张凝眉。
张凝眉一听,只觉得天旋地转,悲从中来,不觉哭泣道:“刘大人,不知家父和沈忠,几时能回?”
刘仁昌道:“三年后吧,只要一切顺利,三年后就能回来。”
张凝眉点了点头,道:“那死者到底是谁?”
刘仁昌道:“尚不知死者身份。这段时间,本官将死者的画像,遍贴城中,也不见有人前来认尸,可见死者并非本地人氏。”
张凝眉道:“既然是外地人,那为什么三更半夜地要上老松岭去呢?”
刘仁昌道:“那就不知道了。人死不能复生,本官又不好审他,而家属又不来认尸,本官也无从问起啊。”
张凝眉愣了一会儿,道:“既然家父和沈忠都已经发配外地,暂时回不来,小女也不好一直在衙门住着了,要不这就回去算了。”
刘仁昌道:“你回去之后,孤苦伶仃,要靠什么生活,可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