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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真儿是本案的嫌疑人,理应由本官问话。林姑娘到底不是官家人,避嫌才是。”
李捷大手一挥,身后的铁蛋便抬来一张太师椅,桌子、梅酪糕点一件不落。
知她精晓茶,这会儿也不好拿出茶来助长她的气焰。
“大人,此事……”
“林姑娘,此事你和岳真儿都是本案的嫌疑人。”李捷一锤定音。
好歹他也是县令,林醉君以何种身份询审岳真儿?
这儿,是江阳,也是讲究门第的地方。
“民女,只愿告知林庄主。”岳真儿难得在权贵面前硬气了一回。
茶庄一案,半年未曾了断,想来其中也有官府的手笔,相较于李捷,她更信任林醉君。
林醉君戏笑心头,嘴角噙笑若月,整个茅草屋剎那间变得柔和了起来。
“大人若不介意,旁听可好?”
旁听?他好歹也是一个县令!
“这事断然不可!”
林醉君不疾不徐地说道:“大人是不想做出点功绩回都了。”
左迁之臣,哪一个不想在朝中大施拳脚。
她,竟是在威胁他!
“此事,也非无转圜的余地。”
林醉君似乎找到了李捷的弱点,原来拿捏他竟如此简单。
“不过,本官先问。”
既然李捷退了一步,她也不好得寸进尺。
林醉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岳真儿,本官且问你,你说的那位茶客是谁?”
岳真儿看了林醉君一眼,得到了林醉君柔和坚定的眼神,心中再次鼓起了劲儿。
她轻咬薄唇:“当今县丞,高令冲。”
李捷暗下思忖,昨夜高令冲突然出现,行迹着实可疑。
“高县丞当日就在茶楼,民女记得很清楚。”
李捷轻盘玉核桃,狐疑一问:“你怎知是高令冲?”
若真是高令冲,那么接触卷宗再销毁卷宗的机会着实很大。
“那日,高大人喝了酒,又来茶楼饮茶,将自己喝进了药堂,这事民女记得清楚。”
身为县丞竟然去喝酒,县衙这几年莫不是毫无规制可循了?喝酒后以茶醒酒,若是两物相冲,肾元亏损也有可能。
“你说的话,本官自会求证。”
李捷睨了一眼林醉君,似乎在说轮到你了。
林醉君清了清嗓子,从怀中拿出一块糕点递给岳真儿。
“真儿,我就只问你两个问题。其一,你是从何处得知我的身份?”
岳真儿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一块茶糕,上面还残留着林醉君的香茶气味,她总觉得这气味有点熟悉,就是忘了在何处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