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飞眨了眨眼睛,说道:“没……没了?”
没错!
蔡二爷就这么魂魄消散了,单留下一具肉身无人殓尸!
此地往南不远的陶然亭、梨园义地,可是梨园界喊嗓遛弯的好去处,可惜再也找不到这一口粗狂的好嗓子了,著名大戏馆子广德楼也少了位压台的‘净角大花脸’!那些爱看蔡二爷溜鸟的,爱听蔡二爷吊嗓子的人,也再听不到他唱的那段‘张飞骗马’了……
当然!血滴子也从此失传!
直至民国二十七年,也就是一九三八年,有人声称,在东北见过一位老爷子,手上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铁制鸟笼,只凭一人之力,就端掉了一座日,本炮楼……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回头说说白世宝,这时白世宝走上前去,向林九说道:“他这一死,恐怕没有人知道这血滴子要如何打开了?”
林九说道:“锯!也要给它锯开!”
“不要锯!”
那位老鬼王叔爷从蔡二爷身体里钻出来,说道:“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锯了就可惜了……另外,我先前在茶楼前瞧见他用手转了转,就将这个血滴子打开,取了人头出来……只是他将尸体脱到树后,离得太远,我没瞧清!”
白世宝问道:“转?转哪里?”
王叔爷摇了摇头。
“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没听清!”
白世宝心中暗道:“你倒是真会装聋!”
这时,林九走到陈啸虎身旁,低头朝血滴子看了好一阵,然后用手往上面摸了摸,然后轻轻动了一下,‘咔嚓’一声,血滴子里的三片刀口,往外弹了半寸!林九大喜道:“原来这血滴子的暗门并不在底部,而是在这‘提手’上!”
众人好奇,正要围上来看个明白,却听宅院的大门‘咣当’一声,被人撞开,冲进来的是李副官和带走的那几位士兵!李副官端着胳膊,手臂上正流着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向徐司令大叫道:“司令!不……不好了!”
徐司令怒道:“急什么?火上房了?给老子慢慢说!”
李副官向外面一甩头,说道:“刚才我在城中看见有官兵绑着一群要犯,我上前打听后才得知,这些人正是这位白兄弟的朋友!我要人不成,便和他们交上火了!把那些官兵打死后,我便带着这群朋友往回走时,谁成想竟然和袁世凯撞到了一起,他足足带着三千多的士兵,正往这边赶过来……”
白世宝急问道:“我的那群朋友呢?”
李副官说道:“人多没有逃脱,我叫他们先到别处避一避,我正好回来报信!他们说去城郊的一处废屋里等你们……”说罢,李副官又向徐司令说道:“司令!你瞧着该怎么办?”
徐司令问道:“袁世凯瞧见你了吗?”
李副官点了点头。
徐司令低头想了想,转身对众人说道:“事不宜迟!我让几个士兵带你们去崇文门,那里有个出城的密道,你们快点从那里逃走!”
林九起身问道:“我们这一走,岂不是连累了徐司令?”
徐司令摇头说道:“恰恰相反!袁世凯到我宅子搜不到你们,反而不会难为我!”
众人相顾看了看,点头称是。这时小桃红向马魁元问道:“这徐司令说的那条道,莫非和守城官兵说的是同一个?”
马魁元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那条‘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