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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一步一步向温然走去,温然刚伸手,它就把头挨了过去,闭着眼睛,喉咙里咕噜咕噜的,显然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抚摸了。
“你是不是听到来信了,就跑进来?来,一起看信。”
温然把猫儿抱在怀里,才开始展信。
徐林峰走了一个月才到银州,再到莫安县已经十月初了。
他刚去就接手百姓一些案子,谁家的羊吃了谁家的种的菜,谁家挖田埂多挖了一点,谁家狗被毒死了,谁家崽被哪个欺负了。
每日都有案子断。
这些小事被他写得有趣生动,温然看得直想笑。
蓝戈那边的内容明显比温然的深沉。
他看着信件眉头紧锁。
“看来贤王这些年在银州,没少捞银子。银州有大片草原,但是土地却很贫瘠,那里的百姓主要靠养牛羊维生,若遇上天象不好的时候,颗粒无收,贤王受不了苦日子,少不了盘剥那里的百姓。”温然说道。
她轻轻抚着猫儿的背脊,猫儿在她怀里温顺得让人心都化了。
“银州都是贤王的眼线,徐公子这封信送出来倒是不容易。他那个性格,少不得要吃多少亏。”蓝戈略带担忧地说道,“他想收集贤王压迫百姓贪墨赋税的证据,可这件事哪能这么容易做成的。”
“想来,太后讣告在这两天应该就到银州了吧,他应该会知道你告御状的事了,不必过多忧心。”
“希望如此,我马上写封信让马三信铺加急给他,希望他知道消息不要担心京都这边的情况。”
温然点点头,叫云霜拿来了笔纸。
蓝戈写信,温然就画了她怀里的狸花猫。
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大,不过已经胖乎乎的了。
“以后别给阿若那么多肉干,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太胖都会影响健康。”
云霜在一旁应了。
她笔下的猫儿,乖得很,丝毫看不出平日里的霸道模样。
两人等笔墨干了之后,才叫人装好送去马三信铺。
*
翌日,心朗气清。
魏天禹在校场整兵。
他身穿甲胄,戴着兜鍪,阴柔的面目也阳刚了几分。
他走上台,看着下面五百禁军,“各位战士,这一次我们要去镇压皇庄里的百姓。他们不过两三百人,手上拿的也不过是农具,他们暴乱反抗,我相信都是有原因的。所以,你们不能见人就杀!你们要牢牢记住,他们是百姓,是咱们大陈的子民,是咱们军人要保护的人!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制服他们,但留住他们的性命。明白了吗?”
廖如新带头大声道:“明白。”
“明白!”
有些禁军情绪激动。
因为他们家中也是种地的。
有些狗官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更何况是保护他们。
这一刻,魏天禹爱民如子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
魏天禹沉声道:“若有杀人者,一百军棍,并除名!”
他的目光扫过下面的人,“出发!”
五百人的队伍整齐地向外走出。
魏天禹骑着马,走上街头,走出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