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项回京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去宰相府。
邓阔脱症而死,已经盖棺定论了。
现在就是青临典十州都督的人选还没定,不过这不是他操心。
邓阔究竟是怎么死的,他大概已经猜到了。
“你是说,邓阔中了春药,又被人用毒针麻痹神经,这才被蓝氏余孽杀了?”
丁项应了声是。
左鸿沉思了一会儿,道:“说明邓阔那封信是真的,温境确实和蓝氏余孽有关系。你去青州,查出点什么来没?”
“学生不才,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温境十分小心谨慎,除了老太师府和温家,他哪里都不去。学生想不出他怎么接触蓝氏余孽。”
“温家呢?”
“不太可能,温培和温境不合,他是商人,重利弊,怎么可能和温境一起遮掩余孽。”
“老太师呢?”
“有可能。但老太师更是足不出户,难以查证。”
左鸿笑了笑,“反正有一点眉目了,总比过去十几年强,一点影子都见不着。温境那个人,学问不错,就是死读书,迂腐了些,当年我给他机会,他居然直接拒绝了。”
说到这里左鸿眯了眯眼,拒绝他的人,可不多。
“康嘉的病好了,你到时候让你家大娘子也可以去看看嘛,医令都治不了的病,居然有人能治。”左鸿笑道,仿佛前一刻狠厉是假象。
“是叫温然吗?”
“这就不知道了。听起来,还是女子闺名?”
“她就是温境过继的那个女儿。”
左鸿坐直了身子,“她去卢国公府治病,是想拉拢卢国公府?”
“学生看还不至于,卢国公府是中立派,温境肯定也知道。”
左鸿没说话,救命之恩,就算没拉拢,那也有个人情啊。
*
何申牧知道温然温瑶要搬去明德坊的宅子就自请相送。
康嘉巴不得呢。
阿川这段时间在卢国公府不是白待的,驾车稳稳当当,还熟悉了不少路。
见到温然那一刻,立马冲到前面。
他觉得自己姐姐应当也是这样,好看有本事。
王妈妈也跟着,她后面的仆妇丫头拿了新衣裳新被子,还有温然这段时间练的字。
都知道卢国公府来了一位神医,这不,看到几辆马车在门口,都纷纷停下脚步看。
“那就是神医吧,戴着帷帽也看得出长得好看呢。”
“神医旁边的那个瘫子是谁?到底谁是神医啊?”
“废话,当然是站着的那个,瘫子怎么当神医,她要是神医,怎么不治好自己。”
“神医这是搬出卢国公府了吗?我们能不能找她看诊啊?”
“你有多少银子?又不是绝症,费那个钱干嘛!”
温宅。
匾额上的字是温然自己写的。
何申牧看到也不禁赞叹,这书法若是放在国子监,只怕要被夫子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