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春闱的新科状元?
真是巧了。
温然记得这个状元性格刚直,在朝不愿趋附任何势力,深受皇帝喜欢,也被百姓爱戴,就连魏天禹也是多加赞赏。
“去烧水。”她的声音温柔,但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需要施针,移到我房间。”
楼上一小丫头推门而入,“郡主,那女子接手诊治了。”
王妈妈在一旁嘀咕,“那丫头真会治病?”
贵妇人轻声说道:“叫周医师过来,我有点不舒服。”
被人说自己有病,谁也不会舒服吧。
第7章逃出来的姑娘
两夫妇立马点头,云霜又去厨房开始烧水。
大堂的人顿时失去了兴趣。
“睡觉睡觉,明儿还要赶路呢。”
“明儿一早就知道这人是死是活了。”
推温然是中年妇人,推动起来,比云霜稳多了,温然侧目看到她的手,粗糙暗淡,指腹还有厚厚的茧子。
这样的手,是农妇的手。
“把他衣服脱了,我要施针。”
夫妇俩很听话地把少年的衣服脱了,但,过于听话,全部脱了……
温然还从来没有这样清楚地看清过一个男子的身体。
医者面前都是病患,温然没有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掀起帷帽正大光明地看了看男子的躯体。
夫妇俩眼里都闪过一丝惊讶,心里皆想,太小了吧,及笄了吗?
少年不像大多数读书人一样瘦弱,身上有薄薄的一层肌肉,肩宽腿长,还有,嗯,都不错。
温然摸上他的脉,温度比常人低些,脉搏孱弱且虚缓,偶尔又如火焰喷薄般强烈跳动。
这样的脉,真是稀奇。
温然掀起眼皮看了看站在一旁噤声的夫妇俩,这样憨厚老实的人,会生出一个身带奇毒的儿子?
“这毒不易解,我施针后再泡个药浴,一年内不会复发。”
“那一年后呢?姑娘,我儿的毒能不能解啊?”
温然慢慢给少年背上施针,“这毒,我只听过,没见过,没有十分把握能解。他是怎么染上这毒的?”
这是西域奇毒——血荆草,一般人哪里会中这样的毒。
温然不经意间掀起眼皮,夫妇俩拘谨地双手握拳,面露难色。
“他……是我们捡来的孩子,我和孩他娘成婚后一直没孩子,忽然有一天在门口看到一个襁褓婴儿,于是就留下来了。医师,这是什么毒,很难治吗?”妇人说道。
温然看她表情不似作伪,慢慢开口道:“很难解的毒。”
有几次她也听魏天禹说状元郎连续几日告假,不知道前世这个新科状元是怎么压制这种毒的。
“你们去帮云霜,就是我的婢子,帮她烧水抬水,找伙计要一个浴桶,等会儿让他进去泡泡。”
温然认真地施针,不再言语。